她一出去,众女眷也觉得好奇,便有人打听是何事。很快便有人探得消息,说是太子来了。
这可当真稀奇,大皇子宴请,太子却来了。
众女眷一是好奇,二是想着太子未婚,便纷纷放下竹筷呼朋唤友的离开了。
裴沂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聊,便也跟了出去。
前院弯弯绕绕,女娘们的声音甚是吵闹。裴沂远远的看到陈文以正与陈钰说话,看那神情似乎十分宠溺。她不由得替陈钰高兴,毕竟陈文以来到这里,无疑也是给陈钰长脸的。这下一众贵女定不会再欺七公主无权无势了。
她这边瞧得仔细,那边陈文以早已发现了她,也往这边望了过来。她不愿与陈文以有牵扯,便退了回去。既然大家都出来了,那么她去寻玉镯,应是无人发现了。
她匆匆穿过竹林,走到了水池边。水中依然缠卷着几尾锦鲤,但裴沂早已脱了鞋袜,拎着衣裙踏入了水中。她不知水的深浅,只能小心翼翼的走。但入冬的池水冰凉刺骨,她冷得直哆嗦,突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都往前面栽去。身后一只手猛然抱住了她,随后便离开水面落到了岸边。
“你在做什么?”头顶传来了萧不离的声音,裴沂急忙退后一步,却忘了她还赤着脚,这般踩在地上,针扎似的疼。她忍不住跳了一下,萧不离无言的转身将留在岸边的鞋袜捡了过来。
只是这样到底不方便穿着,他道了一声得罪,便将裴沂抱起,直接走回了凉亭。
坐在石凳上,裴沂终于能穿上鞋袜了。
萧不离背过身道:“你似乎很喜欢水?”
上次在蓝音寺是,如今在这里也是。
裴沂抿着嘴不说话,她也不想,但奈何那东西确实不能丢。
“你可是丢了什么东西?”萧不离自然不会认为裴沂是想不开了,那只能猜测是丢了什么东西。
裴沂一想到萧不离早已见过她狼狈的模样,如今再怎么收敛,也改变不了什么,便道:“我的手镯掉进了水里。”
萧不离望着偌大的水池,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般寻找一个镯子,当真有些难。
“那些女娘又欺负你了?”
裴沂闻言气得笑了,莫非她在萧不离眼中便是时刻被人欺负的对象吗?
“不是,今日有七公主在,无人欺负我。那手镯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很重要吗?”不然也不会自己下水寻找。
“那是缃贵妃赏赐的东西。”
那自是很重要了。萧不离只停顿了一下,便道:“我帮你找吧。”
这边裴沂尚未穿好鞋袜,那边萧不离已经下水了。水没入了膝盖,到底没有太深,萧不离在水里摸索了半天都一无所获。
裴沂还未从对方竟然肯帮她的惊讶中反应过来,良久才穿好鞋袜走到了水边指着她记忆中的方向道应该就在这附近。
萧不离沿着这个地方找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正在裴沂想放弃时,萧不离直起身子,将一支带着泥沙的玉镯递到了她的面前。
裴沂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用手帕小心的擦拭着。借着这个机会,萧不离已经走回了岸边,只是衣摆早已湿透了。反观裴沂,也是衣摆凌乱。
“我未曾想到你会帮我?”裴沂不好意思的道,但也觉得这话不对,毕竟萧不离曾经还救过她的命,只能说她未曾想到萧不离看起来冷漠疏远,但事实上心肠极好,不然谁会寒冬腊月下水帮她找镯子。更何况他还是一名将军。
萧不离并未在意她的话,而是伸手拎起了靴子。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裴沂急忙回过头。萧不离则不慌不忙的直起了身子。
两人衣衫不整,且一人还脱了鞋袜,这怎么看都不是寻常情况。那女娘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直接指着裴沂怒道:“裴十一,你不知廉耻。”
裴沂不曾见过这名女娘,眼中也充满了疏离。
那女娘更加生气了,道:“我便知你不是好人,不仅连克了三任未婚夫婿,还害了我家次兄,连累得我母亲眼睛都快哭瞎了。”
女娘咄咄逼人的凑过来,那目光恨不得咬裴沂一口。
裴沂只能后退一步道:“这位娘子,我与你非亲非故,何曾害过你家人。”
“家父云邱宇,你说我到底是不是非亲非故?”云幕卉怒道,对裴沂更是厌恶至极。
裴沂这才明白她是云家的女娘,也是何云初的妹妹。云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看来有人是记恨于她了,更何况这发生的一幕,也足够让人猜忌的。
见她不言不语,云幕卉更是生气的道:“你命煞孤星也就罢了,竟然还这般这不知羞耻,在这里与男子私会。你当真是丢了我们女娘的脸。你可知要不是因为你,我次兄不会疯,母亲也不会生病。你的命这般不好,为何要害我云家。”
“这亲事是父母定的,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