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用了。”
傅一恒笑了下,“自己注意安全。”
他关上车窗,行驶远去。
只这么片刻,路口的人群已经散开了。
程娇追到那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想要找的人。
她失望地打了一辆车离开。
***
鹭岛是一座富庶且安逸的海岛城市,计程车的师傅又是特别神奇的存在。
在当地有这么一句话。
不要歧视开车的师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能拿出多少把车钥匙。
别人打工是为谋生,而他们是为解闷。
他们大多健谈,也乐于与形形色-色的客户打交道。
师傅很快找个适合的话题切入,并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这一路围绕她的目的地沙洲,从填海造岛说到岛内房价,又说到帆船游艇和海钓,颇为好奇地想了解岛上富豪的生活。
普通富人与顶级富人是有天阶差别,而荟萃了几大财阀家族,拥有国内第一个游艇会的沙洲已然成为老百姓好奇神往之地。
程娇不想聊这些,但出于礼貌和不可预测的麻烦,并没有让师傅闭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不再露出锋芒,不再妄想改变世界,面对不满的现状,她只会像只乌龟,把自己缩壳里消极避世。
就像温铮说的,她变无趣又胆小。
车辆过了跨海大桥后,景致明显不同,这里的植被被养护得极好,连一根草都透着贵气。
沿着沙洲的山坡盘旋而上,透过零星灯光可以窥见几处私人庭院的冰山一角。
但在鹭岛,人人都盖得起庭院,却不是人人买得起公寓。
他们的目的地在山顶,全市最高房价的高档公寓住宅——鹭岛天城
当年一开盘,就遭各界名流富豪明星争抢,到今天能在鹭岛天城拥有一套公寓仍是尊贵身份的标志。
更别提这其中楼王顶层复式大平层,360度环形大玻璃落地窗俯瞰整座鹭岛,直接被温铮拿下。
说是给她住的房子,但她从来不住,这不是她的家,是温铮的家,或许也不是他的家,只是他名下众多房产的一处,他一年也住不上几次。
程娇推开门,见客厅亮光,她的心猛地一跳,绕过镂空雕花的玄关,她望到皮质沙发上的男人。
偌大的客厅,他只开了沙发边一盏中世纪彩绘玻璃灯,一半的身影都藏在阴影里。
黑暗能带来未知的恐惧。
而他总是希望玩这种把戏。
程娇淡淡道:“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对方自顾品着红酒,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的表情,可一点也不惊喜。”
程娇:“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反应吗?”
温铮笑了下,浸过酒的嗓音温润清冽,“过来。”
程娇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明明是被人叫唤的,却连头也没低一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对方也不恼,食指勾起她耳前散乱的碎发,笑眯眯地望着她,嗓音低而缓,“跑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程娇手指微曲,没有回答他。
他欣赏着那张虽然木讷,但足够漂亮的脸蛋,抚了抚她长了的头发。
没有染色,没有剪短,是他要求的模样。
程娇感受到冰凉的手指沿着她的下颌线滑过,往领口钻了下去。
她哆嗦了下,绷紧面部肌肉,泠泠望着他,眼不眨一下。
对方慢悠悠地揉搓,却不再看她,而是抿上一口酒,缓缓往后靠了下去,仰着头,闭着眼,喉结动了下,有细微的吞咽声。
酥酥麻麻的感觉令程娇抓心挠肺。
她把目光移到那传世孤品的灯罩上,从彩绘玻璃透出的光如晨曦细腻,在他本就清隽温雅的五官上镶嵌了一层圣辉,更衬得他像伪善的神祇。
二人无声地对坐了一会,温铮开口,“不过,从67号大街到这儿,不超过五十分钟,你却多花了半小时,是去了哪儿?还是……看见谁?”
他的指甲毫无预兆地刮了下,引起程娇一阵颤抖。
连心也跟着颤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今晚聚餐的地点?
那他又看见了什么?
程娇强装的镇定在他像惩罚更像挑逗的动作下裂出痕迹,她极力掩饰心虚,“来都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接我回来?浪费我八十块。”
曾经吃穿无度的大小姐,现在因为八十块和他抱怨起来,这种太过接地气的违和感,却让温铮笑出声,他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和善几分,松开了她,“去洗澡。”
程娇绷着的背松弛了下来,扭头起身。
***
程娇不知道他对别的女人有没有这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