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夫人听完地丁的遭遇,心疼地拉起地丁的小手,这孩子挖地锄草了一个月,手糙得如老树皮一般,她赶紧回屋拿出一个药箱,掏出一个白玉瓶给地丁上药。
地丁从来没有拉过那么软的手,细滑娇嫩无比,比村头王大婶家半个月的小娃还要娇嫩柔软。
地丁担心她这粗糙的手咯到园长夫人娇嫩的肌肤,一动不敢动,仍由园长夫人往她手上擦药膏,她的手瞬间就变得滑腻腻,香喷喷。
“致远正直善良,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没事,你别担心,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女子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刮去地丁身上的疲倦,地丁立马神清气爽,这一个月的劳顿顿时一扫而光。
在李菁的安排下,地丁顺利进入了幼儿园,总算正式入学了。
入学前一日,地丁激动得一宿没睡,在破庐念书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她此刻心中紧张得不得了,掌心里全是汗,生怕老师讲的内容她听不懂。
地丁干着急了一夜,天刚亮就背着用旧衣裳改造的书包,跑到学堂,从书包里掏出一块块手帕,每一个桌案上放一块。
这是来魔狱的路上,她和娘两人在马车里连夜缝制的手帕,娘道她性格孤僻,担心她入了血刃坊被孤立,便缝制了手帕,让她到时候每人送一块,搞好关系。
“血刃坊那些公子小姐见惯了奇珍异宝,寻常东西他们瞧不上,我们也送不起。我们只能以情谊取胜。这些丝帕是我们江宁镇特制的丝帕,娘费了好多灵石买的,咱娘俩绣些精致的图案上去,你去血刃坊后送给同学,礼轻情意重啊。”
地丁接过娘手里的丝帕,娘平日连筷子咸菜也舍不得多吃,省吃俭用多年,连件新衣裳也没有,今日却为了她买了这么昂贵的丝绸,地丁心里感动得不得了。
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以前日日骂她打她,但实际上还是爱她的,地丁感动得一塌糊涂,泪花在眼里不停打转。
“丁儿。”
“哎。”
“你在血刃坊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凡事忍让些,莫要强出头。”
“嗯。”
地丁回忆着娘的话,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只盼着时间过得快些,老师快来讲授,她快点学有所成,救出牢里的娘,解开娘身上的死灵,带娘回江宁与爹一家团聚。
地丁想得入神,往桌子上放丝帕时,没留神脚下,被一个摆得歪歪扭扭的凳子拌住了,往前扑了一下,推倒了一个桌子,桌子里滚出一堆珠宝首饰,落了一地。
地丁赶紧扶起桌子,弯腰去捡珠宝,身后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
“哪来的小偷?!敢偷本小姐的东西!”
地丁回头,见是那日带头起哄她的一个姑娘。
姑娘一身绯衣,杏眼怒视,一脚将还未站起身的地丁踹倒在地。
地丁磕到凳子角,疼得满眼泪花。
“没有,我没有偷东西,是我不小心绊倒,推倒了桌子,桌子里的东西就掉了出来,我正要捡回去。”
“哼,你还在胡诌。你是哪来的穷丫头?没事来我们学堂干嘛?穿得那么寒酸,一看就不是我们学堂的人,不是偷东西还能干嘛?”
此时,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纷纷支持女子,一定要好好教训这臭丫头,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幼儿园的。
“我不是混进来的。十二月呢?她可以作证,我是祁二夫人派来的。”
地丁见人群中不见十二月,又补充道:“你们可以问园长、园长夫人、还有园长身边的小童,他们都见过我的拜贴。”
地丁这么一说,众人想起来了,一个月前好像是来了这么一个人,自称是祁府派来的,可后来这一个月就没见过了,不知去了哪里。
“噢,你就是一个月前那个又脏又臭的大虫子啊。哈哈,大臭虫。哈哈,大家快来看,大臭虫成人了。”
一个男子带头取笑地丁,大家原忌惮她是祁府的人,不敢得罪,可见这丫头穿得那么寒酸,肯定是祁府府上的一个低贱的丫鬟,不知怎么就被送来了。
于是,他们也不再顾忌得罪祁府,纷纷哄堂大笑,叫喊着“大臭虫。”
众人戏谑的目光和语调把地丁弄得十分难堪,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感觉自己就想是供他们玩乐的猴子,赤裸裸地站在他们之间,任他们审视、取笑。
女子的愤怒还没发泄完,气呼呼指着地丁破口大骂,手指直戳到地丁脸上。
“就算你是来读书的,可是你胆敢偷我的东西,我就要剁了你的手。”
说着就要抓起地丁的手,吓得地丁连连后退。
“我没有偷东西,我是给你们送丝帕,不小心撞到你桌子,珠宝才撒了出来。”地丁指着其它桌子上的丝帕,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名男子抓起桌上的帕子问:“你送我们丝帕干什么?”
“我,我,我初来乍到,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