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笙和孙女再三约定,她不可以私自行动,不可以随便涉险,有任何想法都要同她商量后再做决定,她会帮她。
太子妃选拔赛主要分文、武两大部分,文试这一块朝笙不愁,小露儿肯定没问题,可是武试这一块就不行了,小露儿没有灵骨,不会灵力。以前遇上仇敌,她们都是以毒麻痹对方,然后逃跑自保。可是如今是比武,不能逃跑,没有灵力不行。
“奶奶,我打听好了,骨灵坊有灵骨买,我先买灵骨,植入自己体内后,再修炼灵力。”
朝笙望了望孙女头上的石头簪子,瞧不出来它哪里好看,可孙女偏偏爱惜得不行,时时刻刻都戴着。
朝笙摸了摸孙女头上的石簪子,也没觉得什么特殊的,普通石头而已,她叹了口气,对孙女道:“小露儿,奶奶和骨灵坊养殖场场主夫妇有些交情,奶奶带你直接去骨灵坊养殖场。”
“嗯,谢谢奶奶,奶奶,您真好。”朝露抱着奶奶亲了一口奶奶的脸颊,收拾好细软准备出发。
朝笙把医馆的事交托给故友们打理,给学生们布置了任务,一切安排妥当后,带着朝露启程去了魔狱。
魔狱离朱家镇不远,两三个时辰的车程就到了。
朝露抬头望向头顶恢弘壮阔的“魔狱”金字牌匾,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十五年来,她第一次来魔狱,以前,爹娘和奶奶总说魔狱是龙潭虎穴,人间炼狱,不许她来,可她内心深处却对这里十分向往,这是龙潭虎穴也好,人间炼狱也罢,都抵不过这里是公子非的故乡,她想来这里,渴望通过这里的风土人情、一草一木来更加了解他,了解他的过往,了解他的喜好,了解他的一点一滴。
朝露从马车上下来,虔诚地踏上魔狱这座城,吹着他吹过的风,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热爱他的热爱,悲伤他的悲伤,踏上魔狱的这一刻,朝露真挚地感受到公子非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仿佛他就在她身侧,与她并肩同行。
朝露走得心头热血澎湃,热泪盈眶,马车上的朝笙望着孙女模样奇奇怪怪,担忧不已,急忙跳下马车跑来拉住她,不解地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朝露摇了摇头,朝奶奶轻轻笑道:“没事,奶奶,魔狱的路真宽啊,比朱家镇的宽了十倍有余。”
“嗯嗯。”朝笙点了点头,望向前方宽大的道路眯了眯眼,道路纵横交错,四周的高楼整齐划一,路上行人极少,偶尔有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她不喜欢这里,这里的高楼和行人满是血泪堆砌的富贵,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还是老家的深山老林舒服,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朝笙不想与这里有太多交集,拉着小露儿急忙回到马车上,驾车驶去血刃坊养殖场。
魔狱的路又宽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周围的路口很多,每个路口上都有标牌,看得朝露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奶奶却好似对这里很是熟悉,驾着马车七拐八拐,不出一个时辰,便来到一个巨大的土坑前。
“这就是血刃坊养殖场?”朝露心里非常罪过,她听说这里养了许多骨灵和血灵,骨灵血肉被万虫蚕食后只剩下骨头,骨头会被制成骨灵剪、骨灵针。血灵之发全为血发,血发会吸食血灵的血肉为食,待血发长好脱落,血灵也肉尽血枯。幼时,朝露曾无数次幻想过,她要和公子非一起救这些骨灵和血灵出来,可是如今长大了,她不仅救不了他们,还要用他们的灵骨,朝露突然对自己十分厌恶和痛恨,可她又停不下自己追逐的脚步。
“小露儿,当心。”朝笙见朝露朝着土坑走去,连忙上前阻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朝露被土坑外的结界弹飞,重重摔到地上,手脚、脸都蹭破了皮。
“大恩人、小恩人,您们没事吧?”
一对灰衣夫妇从结界里走出来,他们模样七八十岁了,可是依旧神采奕奕,健步如飞,见到朝笙她们二人,立马跑了过来,要帮蓝衣小姑娘疗伤。
老妇人打趣丈夫呆傻,有朝大恩人在这儿,哪用他班门弄斧。
大爷摸着头憨憨笑了,是他犯傻了,见大恩人掏出膏药给小恩人涂上,擦伤瞬间痊愈,他笑得更憨了。
老妇人让丈夫牵着马车,挽着大恩人,拉着小恩人,念决让养殖场外的结界破开个小口,把她们引了进去。
今早他们收到朝大恩人的书信后,便早早准备好美酒佳肴等候,她带着他们下了土坑,热情道:“大恩人、小恩人,您们舟车劳顿,先到寒舍歇息用膳,一会儿我们再带您们去挑选骨灵。”
朝露望着周围一间间栅栏围成的牢房,里面管着许多骨灵、血灵,这些人全是一个模样,一个个□□着身子,瘦弱干枯的枝干上全是乌黑的泥垢,蓬乱的头发拖在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挡住了他们的脸。他们或一动不动地躺着,或蜷缩在角落,只有少数站着,像根木枝一样。
朝露见过不少难民,他们虽然也过得很糟糕,可他们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的充满了求生欲,有的是痛苦和绝望,可他们还是一个个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