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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江(1 / 2)

昌国公反应最大,惊叫出声:“没有人?!”

谢无危之于朝廷,是一柄双刃剑。这剑可以摧毁北燕,也能摧毁大豫。大豫不得不给予他兵权和荣耀,同样也不得不防备他。留下人质,就是拿捏谢无危的上策之一。

徐阶大步走了出来,盯着李元策道:“还请陛下赶快下旨,革去谢无危的三州都督之位,令西北三城不得听命于谢无危!”

“是啊是啊,私自潜逃,罪同谋反。”

“谁罪同谋反?”清脆响亮的童声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只见侧殿不远处站着个七八岁的男孩,不是谢容又是谁?谢容接收到喻观澜鼓励的目光,大步迈出去,问:“谁罪同谋反?谁私自潜逃?”

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含了泪水:“我大哥在边疆为你们抛热血,你们呢?你们却是处处猜忌!我祖父,曾祖父,都是死在北燕手里的!我父亲为了朝廷为了大豫,被北燕杀得尸首不全。我娘一介女流,却比你们这些男人还更强得多!你们蜗居京城,得我哥哥庇佑,没有丝毫感激之心,反而觉得他要谋反。他要是想谋反早就反了,哪里用等到今日?”

“阿容。”喻观澜招招手,轻声唤道,“过来。”

谢容乖巧地迈步走了过去,挨在喻观澜身边。喻观澜扫过脸色各异的众人,冷笑一声:“诸卿白白冤枉一个铁骨铮铮的忠臣良将,可有过愧疚?”

不待他们说话,李元策大手一挥:“沈沆革职,闹得最凶者廷杖十下,其余人一并罚三个月俸禄!邓阁老身为内阁首辅,百官之首,不尽约束之责,反而带头挑事,待在家里好好反思反思罢!”

这一场闹剧落幕,群臣依次退场,唯独沈沆还呆愣着没反应过来。

周仲武面色阴沉地拉了他一把,压低了声音道:“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万事有王爷操心。倒是小瞧了陛下,竟然借此机会把你革职了。”

沈沆的心神终于从九霄云外回来,他面色平静:“无妨。革职罢了,总能东山再起。陛下想借此机会往晋江安插人手,再无可能。”

这场闹剧自然传进了太后耳朵里。

太后转着腕间佛珠,轻笑一声:“喻观澜果真不简单。这一出障眼法,不知道把多少人算计进去。日后再有个什么意外,也无人敢再提及此事。今日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杨正奉承道:“喻小侯爷再算无遗策,也不比太后娘娘冰雪聪明。”

太后瞥他一眼,这一眼瞥得杨正腿肚子发抖:“错了。哀家和喻观澜,可不知道谁更聪明些。他也不是没算计过哀家。”

杨正垂首侍立:“奴婢失言。”

“跟了哀家这么多年,也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太后无意此时敲打下人,沉吟少顷,“你去把甘指挥使给哀家叫来。还有何尚书。内阁如今空出一个位子,若论资历,何尚书可比张尚书资历深得多。”

杨正忙应了是。

这一场闹剧让坊间流言极速反转,大部分人痛骂其他人不信谢无危污蔑谢无危,居心叵测恶毒至极。还有骂朝廷官员的。

倒是不留余力维护谢无危的皇帝,因这件事得了百姓们的称颂,说他乃是明君,洞悉人心。

当天晚上,喻观澜便雇了船,带着谢容趁夜北上,速度越快越好。太后李仪都能料到她布今日之局的用意,明面儿上拖延几个月不是问题,足以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可暗地里却难保了。

船连续驶了一天一夜方才驶出京畿,入了全州地界。

小船搭载的货物与人数有限,无法带太多行囊,暗卫也无法带太多,只带了十来个精锐。

夜晚太黑,行船不安全,喻观澜下令靠岸休整。渡口有官兵搜查,她把船停在离渡口不远不近的距离。

月上中天,喻观澜招手把十二唤来,让他加强防守,又把谢容挪到自己屋中。

“睡吧,再过几日就回家了。”喻观澜侧躺在床上,谢容睡在里面,她支着头,另一只手慢慢顺着他的背,“再过几日就能见到哥哥姐姐了。”

待谢容睡下,喻观澜便挪去了另一张榻上躺下。船舱内没有窗户,只桌上点着一支蜡烛,烛火的微光不足以照亮整个船舱。

夜,渐渐的深了。

万籁俱寂。

熊熊大火燃烧着,断梁横亘在房间正中,烧焦的气味不停地往鼻腔中灌,意识已经逐渐变得稀薄。

漫天遍野的火。

入目皆是一片赤色,分不清天地,亦不知身处何方。

混混沌沌间,杂乱的呼喊让喻观澜猝然从梦中惊醒:“主子!”

喻观澜尚惊魂未定,额上冷汗细细密密。骤然从睡梦中惊醒,眼前阵阵发黑,她问:“何事如此惊慌?”

十四的声音响起:“主子,咱们的船被‘水鬼’砸破了,最多半个时辰船就要沉了!”

原来还有些恍惚的神识瞬间清明了。她扶着十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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