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至少掌柜会因为我,做出更多种类的衣裳给其他姑娘挑选,不算亏。”
吴媔视线扫过屋子前那一片杂草,问道:“那买的那些衣裳,后来怎么办?也没见您换几身样式不同的衣裳。”
赵杭耸耸肩:“送人了。府上侍女,军中姑娘,还有阿姊书院里的人。”
“怎么都不见您送我?”吴媔弯腰拨开草丛看看,调笑道。
赵杭也将视线落回那扇门,语气懒洋洋的:“送东西自然要送到别人心坎上。送你,你喜欢吗?”
吴媔大笑:“那我还是喜欢简单的衣裳,方便行动。”
赵杭低声笑了。
然后抬手推门而进。
屋内的尘埃更盛。
颗颗粒粒,在日光下照得分明。
她眼神扫过屋内。
这屋子显然当初便被搜查过了。
凌乱不堪。
屋内的器具上都覆着一层厚厚的灰。
应当是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来过。
看来巷口那大娘所言不假。
她又环顾了一圈墙面。
斑驳落灰,与寻常年久失修的院子没什么区别。
她一寸寸地拂过墙面。
忽然发现床榻后的那面墙上似乎有什么刻纹。
赵杭抬脚靠近,一手按在床榻上,前倾身子细细看着。
很熟悉的刻纹。
她的眉心微微皱起,定是在哪里见过。
但还未等她想起,门却被猛地踢开。
“还不束手就擒!”
来人厉喝。
赵杭转头看去,是个陌生面孔。
但看衣着,是督察院的人。
她直起身子,微举双手:“敢问大人,我做了什么?”
领头的冷笑一声:“你密谋加害王公子,还不认罪?”
王公子?
王霖亮的次子?
赵杭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那领头身后的一群人冲上来押住。
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狼狈过了。
她刚想运功挣开这群人,脑子里忽然闪过顾嫣先前的话——
“刑部的人都来了……”
不对,王霖亮次子这案子分明在刑部,为何是督察院拿人?
她顷刻间放松了手,顺从地被这一群人押出了门。
门外,吴媔也被押着。
没有赵杭的指令,她没敢轻举妄动。
那领头的视线从赵杭身上落到吴媔身上:“哼,还有同伙。”
赵杭忽然冲着吴媔眨眨眼,悄悄比了个三。
吴媔心领会神。
下一刻,猛地从那几人的手中挣脱开,片刻间便跃出这间屋子。
领头的脸色一变:“快追!”
说着,怒极转身抬脚,却在马上踢中赵杭的前一刻硬生生转了个弯,毫不留情地踹了赵杭身边的人一脚:“给我看好她,带回督察院去。”
他动作变得极快,若不是赵杭眼力好,也瞧不出他先前那一脚真正冲的是谁。
算半个练家子。
赵杭心想。
外头已被督察院的人清道了,赵杭被生拉硬拽地拖上了马车。
她四下张望间瞧见了先前巷口的那个大娘。
日光明晃晃地照着她的脸,赵杭看不清她的神色。
马车被黑布遮盖,摇摇晃晃地驶向督察院。
“安分些。”赵杭双手被铁链锁住,身边还有好几人,眼都不眨地盯着。
“各位大人,”赵杭抬抬手,铁链发出脆响,“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都不认识你口中那王公子。”
有一人冷笑道:“前日午后,有人亲眼瞧见你在烟柳巷门口与王公子起了争执,还打伤了王公子数十家丁,这叫不认识?”
赵杭闻言,心中有了盘算。
马车又停下来了。
驾车的是先前那个领头的。
他拉开黑布,硬声道:“下车。”
赵杭刚弯腰下车,就被推了一把,险险滚下马车。
她好不容易站稳,又被推搡着往前走。
门开了又关。
“萧大人,人犯带到了。”领头地恭敬地敲门,弯腰道。
“进来吧。”里面传来的是萧鸣珏的声音。
温和的。
赵杭被几人推搡着进了屋,有些狼狈。
她看见萧鸣珏坐在下首,心底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针对她的。
而是针对萧鸣珏。
眼见萧鸣珏猛地收缩瞳孔,下一刻就要失态。
赵杭用力咳了两声,扯扯嘴角看向坐于上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