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动作。
宫门处,倚着一青衣女子,撑着一柄青玉白油纸伞,另一手双指并拢,停在半空之中。
“护得了一时,如今也能护,日后亦能。”
女子声线孱弱却清冷,如玉珠洒落般掷地有声。
一行人见又是宋弋清,也是一阵儿横眉冷眼,可一群人又怎能是仙者的对手,只得识趣离去。
临走前,刘公公甚是怨毒的污秽眸子还恶狠狠的盯着宋弋清剜了几眼,似记恨上了人。
同样的破落,不过这院儿倒是井井有条,宋弋清的目光落在雨中那人身上,四目相对,只见人阴沉着脸色,倒像是也记恨上了她。
“我说了,无需你多管闲事,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滚!”
宋弋清:“……”
落了漆的宫门被戚沢毫不留情的掩上,关门之际,宋弋清已是撑不住疼,又捂着胸口,晃晃悠悠回了她的小院儿。
夜里来给她送晚膳的是一位宫女,瞧着听讨喜的,宋弋清也顺势同她打听了一番:“隔壁住的那人,是谁呀?”
宫女皱眉恍惚了片刻,随后才像是记起:“他呀?他叫戚沢。”
又支支吾吾道:“姐姐,这儿……是冷宫。”
宋弋清:“……冷宫?”
真好,一觉醒来,被打入冷宫了,上岐皇帝罪加一等。
宋弋清心里也狠狠的记下一笔。
她指着隔墙处:“所以,是皇子?”
宫女忙着颔首,宋弋清也恍然大悟:“难怪?就说瞧着不像是太监。”
不过皇子,这处境未免也太惨了些吧?
“那他所犯何事?”
宫女小声同宋弋清嘀咕道:“倒也没犯何事,只是五皇子的母妃,是……青楼女子,即便诞下皇子,也……”
宋弋清瞬间了然,五皇子的母妃若是诞下女儿,应当也落不到如今这般下场。
戚沢,名字倒是不错,就是性子太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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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虽重兵把守高墙瓦院,可倘若真是邪祟与妖物,潜进来也属正常。
白日里睡了好些时辰,入了夜,竟是辗转难眠。
也不知师父他们这会儿在干嘛?有没有冻着。
刹那,宋弋清猛地从床榻上挺身而起,嗅了嗅,不出所料,还当真是魔灵的气味儿,不过,这么浓郁,应当也有几百年的魔性了。
也不知师父他们能不能多付?
宋弋清起身披上外袍夺门而出,因是冷宫,荒芜得厉害,空无一人,且白日下了那么大的雨,寒意侵袭,冻得人瑟瑟发抖。
“不好好歇着,乱跑什么?”
宋弋清在夜里撞见一人,瞧着身影她都能认出是书祈珒。
书祈珒手执佩剑,茕茕孑立于暗色中,却难掩硬朗轮廓。
如今皇宫内,能执剑的,也就只剩下他们这些修仙道人了
又挨了一顿骂的宋弋清倒没同书祈珒拌嘴,而是望着着晦瞑的夜幕:“你也发现了?”
“想不到这皇宫里还真有魔族?估摸着,少说也有五百年道行。”
书祈珒神色凝重:“不止,应当已经从南门走了。”
二人并肩而行,宋弋清稍稍落后几步,满目费解:“这魔族来上岐皇宫干嘛?难不成有什么秘宝和神器?”
“可若是以他之力,想找什么东西,不是易如反掌吗?”
一路上,皆是宋弋清一人喃喃自语,书祈珒极少攀谈与附和,孤傲如高不可攀的青松。
“走了,没事儿别乱跑。”
宋弋清这才察觉,书祈珒竟已将她送至了他们暂居的冷宫。
她朝着那大腿阔步、腰身笔挺的背影交付一句:“若是碰上,别逞强。”
书祈珒惯来性子冷,自是不会应她的,索性宋弋清也熟知他的脾性,乐呵呵的回了她的小破院儿。
宋弋清一回屋,就察觉不对劲儿。
有人来过?
索性他几人的银钱尽数在书祈珒那儿,可搁在案桌上的药却不知所踪。
宋弋清愤愤不已:“……这贼还当真是什么都偷,药也不放过。”
索性给他了,反正她也不爱喝那苦啦吧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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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弋清闲来无事,又去隔壁走了一遭。
戚沢正在在刺绣,一个男子,抓着一件粗布破衣刺绣,可谓是让宋弋清为之惊诧。
见宋弋清前来,戚沢自是没什么好脸。
“你来干什么?”
宋弋清这人同人都能熟络起来,迎着戚沢不待见的神色,自顾自往里走:“教你如何自保。”
人很是不领情:“不需要!”
宋弋清坐在戚沢身旁的石阶上,好奇道:“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