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对照着表格,又将数字从大到小排列,誊写。
魔术师走过来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四十几天的看上去都是普通人,惠娘一家也在。”
白池将滞留四十几天的那些人的名字画了个大大的圈:“这些,才是我们重点要查的对象。”
有了目标区间,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白池负责一半,魔术师负责另一半,小茶跟着白池。
“快点,快点!”小茶摩拳擦掌,“我们一定要抓住那个坏东西。”
“你们又来了。”第一个要查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知道白池在调查傻儿子的死因,询问道,“查到多少了?真的是邪物作祟?”
“八九不离十。”白池说,“那邪物就在船上,跑不了,能让我们进去看一下吗?也许它就藏在你们的行李当中。”
“哦哦。”一听这话,那对老夫妻连忙将白池请进门,配合道:“你快看,看仔细了。”
小茶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柜子,床底,桌下,不漏过任何蛛丝马迹。
第二个是之前聊过天的那对被追杀的兄弟。
他们的舱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白池正要伸手敲门,从里面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女人的呻/吟。
白池抬起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行,知道在干什么了。
小茶仰头,疑惑地看向白池,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不动了。
她手比脑子快,一巴掌拍在舱门上,奶凶凶地叫道:“开门!我们要找邪物!”
白池:“……”
里面静了一瞬,接着,骂道:“妈的,有没有眼力见儿!这个时候来打扰我们!”
——我们?
白池记起,这是一对兄弟,难道说,里面是……
“嘿嘿,你有什么事过会儿再来吧。”甲板上一个男人挤眉弄眼,显然是知道内情的,“樊氏兄弟刚得了滋味,还是水仙那对漂亮徒弟,二男二女,颠鸾倒凤,快活似神仙,你就算把门敲破了他也不会理你的!”
小茶好奇:“得了什么滋味,颠——”
在她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白池一把抱起她,撒腿就跑。
跑着跑着,前方一阵嘈杂,一堆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吵架。
白池停住脚步,将小茶放下。
小茶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魔术师:“是魔术师叔叔!”
魔术师正跟老太乌眼鸡似的干瞪着,他的手护着身后的惠娘,而惠娘嘴角溢出鲜血,正哭的伤心。
“还说你们没一腿?!”老太叉腰,尖叫,“我儿子才刚死,你就跟他眉来眼去!小娼妇,你就不怕我儿子死不瞑目,半夜来找你索命?!”
魔术师说:“你讲点理好不好,我只是问她有没有带可疑的行李,怎么就眉来眼去了?”
老太:“你骗谁?我都看到了!你们俩那勾搭的眼神——儿啊!我那苦命的儿啊!尸骨未寒啊!娘对不起你啊!”
“娘……”惠娘徒劳地解释,“我真的没有,真的……”
“你还有脸说?”老太对身后丫鬟们骂道,“你们是死人哪,看见我被拦住也不来帮我!”
那两个丫鬟如梦初醒,赶紧上来抓魔术师。
魔术师被钳制住,老太冲过去对着惠娘的脸就是一巴掌,“早知道这样,还让你活着干什么?你去死去死去死,去陪我儿子去!!!”
眼看她又想把惠娘推入海里,白池头疼的叹了口气,上前,分开两人。
“够了!”
老太和惠娘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双双向两边倒去,再回神,白池就插在了她们中间。
老太在白池手上吃过亏,见是他,闹的没那么凶了,却还在嘴里骂骂咧咧。
白池说:“不是答应了不会动儿媳的?”
“你问这娼妇!”老太说,“以为我儿子死了,你就自由了?告诉你,没门儿!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我就弄死你!”
老太的话里不留任何余地,魔术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惠娘哭的更绝望了。
白池说:“我们只是在查你儿子的死因。如果你不放心他,放不放心我?我想看看你们带了哪些行李。”
老太问:“行李有什么好看的?”
白池:“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让我看就是。”
“来人。”老太说,“带他去船舱。”
两个丫鬟忙给白池带路。
老太担心有意外,也跟在了后面。
周围人都跟着白池去看热闹了,原本的甲板上,只剩下了惠娘和魔术师。
惠娘跪在那里,哭的肝肠寸断,魔术师劝道:“她走了,你别哭了。”
惠娘却哭的更大声了,为她的命运,也为她的余生。
魔术师挠挠头,视线落在惠娘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