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竟然是肖成岭:“平王殿下,这是解药。陛下有吩咐,此番世子已经解毒之事,莫要往外传。”
骊承平接过药,问道:“可是陛下有了眉目?”
“勿要打草惊蛇才是。”肖成岭道,想起了方才在大明殿里看到的李承玹,浑身打了个哆嗦,这仿佛又是那战场上下来的恶鬼,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他,怕是又要死人了。
平王府的事情在李承玹的安排之下没有传出来,但朝堂之上骊承平以身子不适为由告了假。下了朝,李承玹直奔向上阳宫,这上阳宫内太上皇安享天命,逗弄着自己的小女儿:“惠儿,乖啊不要哭,看,你皇侄儿来了。”
李承玹不言,一直漫步走到了李长惠身边,难得,老爷子高龄产子,小家伙长得还挺好,没有发现有任何不足之处:“长得挺好。”
“是啊,长得挺好,朕呢,是没有办法看着惠儿长大成人了。她是你小姨母,有突厥血脉,但还是希望你能护佑至她嫁人才是。”太上皇叮嘱道。
李承玹伸手碰触了一下她柔软的脸颊:“是啊,得让她嫁人才是。”至于嫁给谁,就看灵姝太妃的选择了。
到了黄昏日落之时,灵姝太妃还没有等到太上皇身边的人将李长惠送回来,花了好大的气力去打听,只听到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消息:李长惠被圣上带去了大明殿,说是皇后想看看孩子。
寒冬腊月,上阳宫升起了地龙,但灵姝太妃感觉到刺骨的冷意从脚底往上伸,宛如回到了当年在大漠看到圣甲军之时。半个时辰之后,她穿戴好一切,朝着大明殿走去。
大明殿距离上阳宫还有些距离,她未曾传轿辇,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去的,夜起,她跪在了大明殿的台阶之前:“嫔妾求见陛下!”
奉林已经奉命站在大明殿门口等着灵姝太妃,按照陛下的吩咐,若是她够有耐心,三声之后再放人进来。
无人应答,明明奉林大监就站在门口,灵姝太妃知晓了:陛下应当是了解了真相。
“嫔妾求见陛下!”
门口的人一动不动。
“嫔妾曼丽坎木求见陛下!!”
奉林这才将手中准备好的狐裘送来给她披上:“太妃娘娘,陛下回复了,已经恭候多时了。”
大明殿内今夜没有升起地龙,皇后去了承昭宫休息,李承玹在内殿等着她,旁边就是依旧熟睡的李长惠:“你是什么时候和郦妃搭上的?”
灵姝太妃不语,直接跪下:“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还请陛下放过长惠。”
“回答朕的话,你是何时与郦妃搭上的?”李承玹的目光宛若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她,“我们的赌局说好了,你只针对太上皇,不许触碰朕的东西。你先与郦妃接触为其一;借皇后安顿众太妃之由将毒药涂在了皇后的衣衫之上,借用平王与朕的不合,谋害皇后,谁给你的胆子?”
最后的声音不大,但是灵姝太妃觉得今夜,她与孩子怕是只能活一个:“是在陛下离开京城的日子里,我与郦妃搭上了。但是太上皇还能有多久?这局,从来只是我一个输家。”
“朕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不在京城,你手中的奇毒完全可以对太上皇下手,”李承玹又看向摇篮里的李长惠,“你不忍心,舍不得下手。所以你只能把毒手嫁祸到骊家头上,毕竟当年踏平西突厥的铁骑就是骊家的,你恨也正常。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皇后下手!”
灵姝太妃双目含泪,祈求道:“我愿用一死,换长惠余生太平。”
果然是为母则刚:“朕说过了,你输了,朕是赢家,只有赢家才能决定你的命运。宫里,不能留你了。懂吗?”
“我懂了……”
夜半,宫中一辆车偷偷运出了皇宫,干草掩盖之下有一位被迷昏了的女士。曼丽坎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但周身的环境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了:“我这是在哪儿?”
“陛下说了,你既然不愿意遵守规则,那么只能将你送回原处了,”跟在她身边的事千查司的人,“灵姝太妃谋害平王世子嫁祸皇后,在宫中因病暴毙。公主殿下,回你的大月去吧。”
送她回大月?如今的大月,哪里还是她童年之中的国度呢?
魏玹在宫中,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陛下,你这样放她回去,不怕日后她传出的话对陛下不利吗?”
李承玹摇晃着李长惠的摇篮:“当然,朕深信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的道理。至于她,在去大漠的路上做成被沙盗截杀,很容易吧?阿玹,你知道我为什么留郦妃一命,而杀了她吗?”
魏玹饮了口酒:“因为郦妃再如何去争,也没有动皇后娘娘;而她,动了不改动的人。”
“没有错,按照游戏规则,李长惠朕会抚养长大,一个永生不会出京城的长公主,不会知道真相的。”
“这孩子真的可怜,从小失了母亲……陛下打算让哪位太妃扶养她?”魏玹问道。
李承玹思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