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靳言还是城市的生物钟,眯着眼睛打开手机,才睡了三四个小时,屋外一片黑暗,许许星光点缀着夜空。
靳言闭上眼睛,不过三四秒钟清醒的时候,却是再也入睡不了,来回翻身的动静也没惊醒身旁的人,反倒是慢慢有了鼾声。
靳言觉得新奇,侧着身子朝向她,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察觉到身边人快要醒来时松手。
程诺觉着憋着慌,怎么摇头也甩不掉,隐约的还听见几声低笑,她想睁眼看看情况,可眼皮子肿得掀不起来,彻底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身旁已没了人影。
靳言起来后便下楼看新闻,听见楼梯的动静,一抬头见程诺一身的民族服饰,不由得发愣,拿遥控器的那只手缓缓放下,从前觉得程诺长得温婉传统,平时穿着不显贵,只觉得普通,但今日换上鲜艳的色彩,披着头纱,一股异域风情显得和当地人无虞。
“把面纱带上我看看。”
程诺站住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她一起床就发现了放在床头的衣服,转头看向身边也没发现镜子。
靳言见她没反应,走过去,手摸着耳垂,将另一头带起。
靳言一直都知道她的美,不然也不会为她破例把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但她美得多样,可塑性极强,这却是靳言不曾想到的。
精致的五官,宛如生长在沙漠中的艳丽玫瑰,
千娇百媚中带着些许的稚嫩,或许是年纪使然,但眉眼处的风情万种天生就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刚,少一分则弱。
老太太走进来时,还以为来了客人,看见外孙的动作定睛一看,才认出是昨晚的小姑娘,眼里满是诧异,看样子她也没想到这套衣服会如此地适合一个汉族姑娘,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美中不足:“还缺套首饰,你等着我去拿。”
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银饰勾勒出腰部曲线,举手投足碰撞出声响。
程诺再次走出来时,靳言忽然心跳乱了半拍,宛如古书记载的异域舞女,提腰扭胯,一举一动都是风情,眉梢眼角处,尽是媚意。
但看走过来的那两步,靳言脑海里就已经浮现了倾国倾城、祸国妖姬的真实画面。
“不错,好看。”
靳言舔着后槽牙,强忍维持着云淡风轻,给了这么一句评价。
程诺看不出他的变化,老太太对这个外孙却是了解,优哉游哉地摆弄着头纱,想打趣两声,又担心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搂着她的肩膀,给了外孙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早饭后,几个小伙子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接人了,看到程诺时,眼睛都直了,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赞美。
靳言心中不喜,蹙着眉头,挡住他们的视线:“你们先去马场,我很快就到。”
塔图推着他,和程诺的眼神对视,浅绿色的眼眸里突然有了笑意,延入耳鬓,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她来么?”
塔图指了指程诺,他还不知道名字,昨晚她身着汉人的服装,又一直低着头,让人只觉得胆小,今天换上了罗裙,湖蓝色的亮片裹胸衬的她肤色极白,走动时,裙摆散开,如此得婀娜多姿。
没得到回复,塔图也不生气,骑着马在草原上跑了两圈,凉风吹在身上,却是越来越热,一想起那个汉族姑娘欲说还休的表情,塔图的心里就跟猫挠似的痒痒,牵着马缰,刚回到马厩处,靳言就带着她到了。
程诺在马群里挑着,光看毛发就能看出品种的优劣,就像靳先生那匹,皮肤呈粉金色,皮薄毛细,每走一步,马身上的肌肉展露无遗,走近时,还能看到血管走向。
程诺不敢伸手摸,只是围着它转了两圈。最后她选了匹小马。
马场主确认了一遍后无奈,只能进去牵出。
靳言看到两人一马的身影时,不由得扶额:“小马是给小朋友骑的。”
“大的好大。”
程诺比画了一下,她之前没骑过马,第一回上来就要挑战高难度吗?
靳言想想也是,要是在京城,就随她去了,不过在南疆,这可不行,朝着马场主挥挥手,示意他牵回去,对程诺说:“你和我骑一匹。”
汗血宝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讲话,踏着铁蹄蠢蠢欲动。
湖蓝色的眼睛看过来时,程诺往后退了两步。
“它也好大。”
程诺起了退缩之心,朝四处望了望,看见休息的地方,问靳先生:“我在那里等您行吗?”
靳言神色淡定地缓缓拒绝:“不行。”
把她带出来就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去找她。
她一旦落了单,身边就不知道围着哪些人了。
靳言看着塔图走来,手紧了又松,拿着鞭子往前走了几步,没等他开口,就主动介绍:“塔图,那是我的女朋友,程诺。”
他用的是当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