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
程诺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影，靳言在床头柜上留了纸条，说是给她定了饭，晚上再带她出去。
床下的零碎东西都被摆在了客厅，程诺一出去，就是剩下的几只，一共买了十二只，多数是花香，昨晚两人隔了许久，一发而不可收，靳先生连续开了几只，回想到这里，程诺还觉得身上有些黏腻，又去卫生间，用沐浴露来来回回洗了几遍才罢休。
靳总今天的心情很好？
早会时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技术总监报了两个错误数据，靳总就这样轻飘飘地说了句下次注意就放过，散会后，靳总的身影一消失，会议室里又热闹了起来。
“王秘书，你看这会去汇报本月的营业额是不是比较合适？”
王总监摸着额头，上面出了一层薄汗，今天本是轮到他在会上汇报的，不过因为靳总突然来了电话就提前结束了。
市场部最近几个月的业绩都在下跌，他每次汇报都提心吊胆，就怕靳总给他来一句换个领导兴许就好了。
两人站在门口，其余人都竖着耳朵等王秘书的回答，一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样子，开玩笑，他们是亲戚，王秘书还能害了自己的叔叔？
到了年底就是各种汇总，出了实绩的领导也在等好时候去老板面前邀功，别的不说，光是多拿些年终奖就足以激励手下人为自己卖命。
也只有在年底才能看到这幅场景，跟答辩似的，一个出一个进，被夸奖的人出来难掩喜色，形成对比的则是王总监面如土色、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靳言刚起身，休完产假回来的乔秘书就进来了，两人搭档多年，彼此的默契比手下任何一个下属都强。
“怎么？来视察你的领地？”
靳言难得开玩笑，换了旁人没敲门就进来，他早就让他离职了。
乔燃翻个白眼，手扶着后腰，她刚生了孩子没两个月，身材还没完全恢复，又是高龄产妇，这么急匆匆地回来还不是为了公司。
自顾自地拉了椅子坐下，开口就是问王秘书的去处：“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弄走？”
“弄去哪里？”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乔燃敲着桌子，警告：“我的秘书处可不留她，你可别说为了她，要解雇我。”
“那倒不至于。”
靳言见她来真的也不逗她，实事求是地解释：“我想把你放到子公司，鸣岐和秦家、盛家都有合作，别人我不放心。秘书的工作，小王干得还可以。”
至于员工对她的评价，管他什么事，靳言把王秘书提上来就是让她做恶人的。
“还有王总监……”
靳言点点桌子，两人对视一眼，王总监是谁的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也是鱼饵，得钓到大鱼才算结束。
鸣岐呀。
乔燃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面色逐渐沉重起来，若是早个一两年她二话不说肯定会答应，她现在有家庭有孩子，管理整个子公司的精力肯定要比负责秘书组要多
乔燃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咬咬牙答应下来：“那等过完春节再去吧。”
多那么两个月的休假。
靳言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临走前叮嘱她：“这个消息你先别往外透露，刘成这两天会把你需要的文件都发给你，多关注秦氏的地产和盛家的酒店。”
两家企业的基石，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在破产边缘。
乔燃起身的动作一僵，疑惑地看着靳言，直到他也有了疑问才说：“我怎么觉得你就冲他们去了？”
靳言摇摇头：“只是多拿些筹码。”
切，鬼才信他话。
乔燃知道问不出什么，又回自己原先的工位逛了一圈才离开。
靳言晚上回去的时候才发觉今天是圣诞节，路边商店都做了装饰，贴着彩灯迎接这个节日，街上也比平时热闹了一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耳边尽是鸣笛声。
洋节有什么好过的。
靳言嘟囔了一句，路过首饰店时还是叫住了小李，下车挑了两件才回来。
店里灯光足，铂金链条熠熠折射着闪光，到了车里，光线暗上许多，多边形彩钻依旧耀眼。
“怎么样？”
靳言左右摆弄了一下，觉得还不错。
小李转头，夸赞之词就在嘴边，看见那枚戒指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