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辩回来后，程诺突然又多了几天假期，这与她想象的场景千差万别，老大急匆匆的模样，程诺不好多问，到了中午，拉着王佳妮出去吃饭，还没到地点，她就把小道消息抛了出来：“诶，我听说你们那个项目是黄了？”
一本正经的样子，眼里全是八卦和兴奋。
店里人声鼎沸，夏季不知不觉就来了，川渝美食不知怎么就风靡了全国各地，程诺口味清淡，爱吃本帮菜和粤餐，少数几次聚会出来选了川菜，大多也是吃甜品，最近不知是不是口味发生了变化，又或许是压力原因，接连吃了几天麻辣风味，还是觉得不够，肚子里的馋虫勾着她再一次踏入了火锅店。
“咱们什么时候跑路？难道还真签三方协议啊？”
王佳妮本就不想来秦氏，好不容易逮到了借口，迫切地希望能够逃离。
程诺望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倒了一小罐香油，混着蒜末和蚝油，搅拌均匀递给旁边人，自己又调了一份给自己：“你听谁说的？”
两人回学校三四天，除了答辩还有拍毕业照这系列的琐事，根本没工夫看工作群，程诺作为这个项目的一员都没听说这个传闻，她很好奇王佳妮的消息来源。
“这都传遍了好吧，秦总气得砸了办公司，听说闹得不可开交。”
初步方案早就发了过去，这是秦氏的第一次报价，对面无论是满意还是有其他想法，都应该再派团队过来接洽沟通，没有下文可不是个好消息。
两人回了座位，饭菜都已经上齐，红锅已经热了起来，没一会沸水翻滚着底料。
王佳妮七上八下涮着毛肚，眼前的雾气都朝着身边人的方向散去，五官在烟气中显得愈发浓艳，王佳妮早就知道她漂亮，但她似乎在各种场合都是最耀眼的那个。
三十多岁的男人找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已经是占便宜了，还要她跟着一起搬家租房，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理直气壮地提出这个要求。
王佳妮在心里不停地吐槽程诺名义上的男朋友，只不过当事人还在思考在项目的消息中，丝毫没注意到旁边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还没转正就要失业，这条消息真是晴天霹雳。
一整个下午，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始终不停，程诺第一回真正了解京城里的商业格局，知道靳先生的公司比其他同类的高出一截，但还不知道原来这样的统治地位早在上世纪初便开始了，而到了他手里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你说，咱们要是跳到靳氏，难度有多大？”
说这话的人也是个实习生，几个部门老大都在顶楼商讨工作，留着他们这些个小罗□□着急思考着退路。
“想的美，”
箫组长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扶了扶眼镜：“靳氏是龙头老大，招聘人选都恨不得是老大那个水平，你能赶得上？而且靳氏的太子爷和咱们的秦总可是好兄弟，要是平时私下里员工流通正常，在这个节骨眼……”
瓜田李下，除非秦总自己提出来，不然靳氏怎么可能蹚这浑水。
老萧摇摇头，小朋友果然是小朋友，事情还没个定论就开始杞人忧天了，他四周环视了一眼，目光盯在程诺身上，女孩神色自若的表情和旁边人八卦或焦虑不安的动作形成对比，看着是个柔弱踏实的人，到了这种情况，甚至还多了一分的稳重成熟。
老萧满意地点点头，第一眼见她时还以为是秦总的哪个小女朋友，长相突出，说起话来文静柔弱，真正干活了才知道肚子里也是有点墨水的，至于后面的感情生活都是私事，单论公事来说，老萧对手下这个员工很满意，不然也不会推了她去新团队。
程诺不经意地和他的视线对上，迟钝了两秒后，心情异常地烦躁不安，不仅仅是只是因为工作。
再回到自己的小窝，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温水冲着身上的疲惫，工作后再回校园生活还有些不适应，压力PTSD遇到和颜悦色的王教授简直是两个极端。
难得的独处时间，程诺简单地吃了个面包就躺到了床上，整个身子懒懒的没了力气，闭着眼睛听着相声专场，地道正宗的津城口音，每一句话都踩在了笑点上。
程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朦胧中察觉到有人进了屋子，把耳边的手机关掉。
她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着不想动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放下心来又沉沉睡去。
靳言抱着她翻了个身，手揪着她的鼻头，又不敢使劲，对她愈发地无可奈何。
在新房子里等了她许久，原想和她好好庆祝毕业快乐，她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回了这儿。
“就会气人。”
靳言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了这一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怠慢，他做了多少的让步和退让，小姑娘像是熟视无睹，做事越发由着性子。
有了逃避的心思，还没做出反应，念着鸣岐还是对他的感情？
靳言不敢细想，接触的越多，越是看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