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会走哪步，右手来到了脖颈处，齐肩发已经长长了许多，随意地散在两边，他拾起一缕绕在指尖把玩，她再也没问过简易的事情，靳言也没说，他不知道小姑娘心里怎么想，自从那会儿就一点点地开始暴露本性，和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甚远，可她就是没了顾忌，一次次的试探，而他的耐心也是出奇得好。
程诺这一夜里醒了许多次，每次睁眼都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两人又像是回到了协议期间的关系，少有情话信手拈来，刺激着大脑皮层分泌更多的神经物质。
醒了后又是一顿闹，新账旧账一起算。
靳言手下根本没留情，一团乱后，抱着她去了卫生间，程诺对着镜子才发觉额头上长了个痘痘，粉嫩鲜红的一个小包，在小脸上看着很是显眼。
“都怪你。”
程诺抱怨着，双脚踢着眼前人，不偏不倚正好冲着那儿。
靳言伸手接住一只脚，指腹划过脚心，痒的前面的小姑娘不停地挣扎，他见了嘴里抑制不住地发笑：“又不是我带你天天去吃火锅的，你这报复心理有点强啊，小姑娘！”
还敢冲着这要命的地方，胆子真是大！
抱着她转身，女孩稳稳当当地站在跟前，镜子里的两人靠在一起，一举一动透露出亲昵和熟悉。
“我又没说这事，”
程诺娇哼了一声，指身上的痕迹，手肘抵着他的胸膛：“这个总怪你吧。”
两人闹了一阵子的小别扭，小别胜新婚，程诺身上隐隐作痛，耳后脖颈留下的印迹明显，红彤彤地连成一片，衬得肌肤愈发的白嫩细腻。
“好，我负责。”
她少有小女人的姿态，娇媚可人地不像话。
靳言搂着她亲了又亲，眉眼处掩盖不住的笑意：“毕业带你出去旅游，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这是什么意思，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程诺皱了皱鼻头，拿起一旁的牙膏，接水刷牙：“要上班，没空。”
“请几天假好了，反正你那个项目现在也停了。”
靳言不以为然说道，实际上他对程诺的这份本来就颇有微词，秦城原是想算计她来拿捏自己，不过后续似乎是想通了最后就当个招了个普通员工。
若只是当个普通工作，秦城那里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去处，忙起来连身体也顾不上，做得也都是琐事学不到什么东西。
知道小姑娘的身份后，靳言确实想过把她放到鸣岐，不过盛家和任家都同时插手了秦家最近的这个项目，局势又来了新的转变，靳言不想节外生枝，引人注目，脑子转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把小姑娘留在秦城这里最稳妥。
抢项目的事情常见，但这是秦家的救命稻草，任家和盛家联手制止，这个举动就很耐人回味了。
因为这事，秦城和盛名的关系都受到了影响，秦城跟在秦云后面不停地见投资人，原本距离合作只差一步的协议又遥遥无期。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两人坐下一起吃饭，还没聊几句，冯华凝的电话就来了：“最近怎么样？有空出来喝两杯？”
姐弟俩对视一眼，猜不透她的意思，冯家的处事原则特别，一切都由着心意，早前也不是没阴过家里长辈，只不过到了他们这一辈，几人交往过多和熟悉，再加上各家都找到了适合的道路，因此暂时还没生了龌龊。
秦云嗯了一声，斟酌着话语：“那晚上吧，你来我公司吧，我走不开。”
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秦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秦城放下筷子，心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临门一脚，又出了差错，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挫折感瞬间击垮了全部。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找林经理谈谈。”
这事太蹊跷了，怎么突然就变了方向，如果说没人捣鬼，他怎么也不相信。
“行，你去安排吧，正好和你说一声，”
秦云消化着华凝刚才所说的话，脑子乱得一层麻，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华凝说任总参与进来，其实是想把这部分的利益折给任情。”
任家内部的家财分割情况，暂时还没有风声透露出来，不过结合起靳言前段时间专门去给她的餐饮事业捧场，少不了让人多想，到底是给任情还是给靳言？
秦城一下子就想到了盛家在这里面的作用：“盛总割了一部分的市场给她作为利益交换，然后两家一起吃掉我们的份额？”
若是这样的话，秦家的处境愈发艰难，原本京城五家里，秦家处在中游，借着国家政策和老爷子敏锐的嗅觉和商业头脑才在地产行业占据了半壁江山，可惜的是，上一辈的掌门人手段和计谋不知比靳家和盛家的差了多少，早些年几家金融和科技的小公司又在资金周转困难时期折价卖了靳家，白白错过了互联网和金融资本的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