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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逞之徒(1 / 2)

“冯妈妈——”初六一路小跑过来,小小的脸上沁了层薄汗。

闻声,冯落寒缓缓睁开双目,不紧不慢地看向她,口气如常,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跑得如此匆忙?”

——她时常琢磨,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究竟是怎么成为李善叶座下第六魔侍的。

初六绞着袖子,就快急出了泪花,这委屈巴巴的样,一看就是划拳输了被委派来跑腿的。

冯落寒也时常纳闷,不论正着来反着来,她总是在该赢的时候输,该输的时候赢。换作旁人,早该断发明志,与划拳死生不复相见了,偏偏她一往情深,回回输,又回回眼巴巴地要玩儿,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惊蛰雅室来了个好难伺候的客人,看谁都不入眼,六月姐姐和秦姐姐都在那儿,全拿他没办法。”初六一急,嘴皮子就特别顺溜,偏偏脸又涨得通红,实在让人难以看出她究竟急还是不急。

冯落寒从坐榻上起身:“罢了,带我去瞧瞧。”

眼见快到了惊蛰雅室,脚还未踏进去,便见识到好大的阵仗,七八个娇滴滴的美人,个个不入他的眼,垂头耷脑地立在一处,脸色气得五彩斑斓。

秦娆珎一拂袖,气血上涌:“旁人看不上还在情理之中,居然连我这样一个瑰姿艳逸的美人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六月实在听不下去,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她的脚上:“我看你是这辈子借了下辈子的面子——好大的脸……”

秦娆珎吃痛地叫了一声,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不动手动脚会死啊!我警告你,要是把我踩坏了接不了客,看我不把你的剑给掰折!”

“没本事的人才只会叫唤,”六月扬着下巴,“有本事与我比武见真章!”

“只知道用拳头说话,”秦娆珎才不陪她打,一双媚眼翻上了天,“野人才干这种事!”

六月紧了紧身上的衣物,直睨着她半露的酥/胸:“野人才穿这种衣服……”

一个针尖,一个麦芒,一个以裙下鬼为傲,一个以绝世武功为毕生所求,自两人进悲台以来,冯落寒就没见她们给过对方好脸色。

初六显然对劝架熟稔于心,先是扯了扯秦娆珎的薄袖:“秦姐姐,你别生气了……”

于是另一边的六月就叫了起来:“初六,别叫她姐姐,她来得比你还晚一个月呢!”

闻言,初六又来扯六月的衣袖:“六月姐姐,你别生气了……”

秦娆珎这边也不出意外地跳起脚来:“初六,别叫她姐姐,和我同一天来的,也好意思说?”

矛盾进展到此刻,初六眨巴眨巴眼,适时挤出一滴眼泪来:“都是初六没用,惹两位姐姐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如此,当面锣对面鼓的两人果然有所松动,齐齐放下架子来哄她,一来二去,不和好也得和好了。

冯落寒揉了揉眉心——一个土匪,一个流氓……

她走进雅室,只见一年轻男子大马金刀地坐着,两脚十分不雅地翘上了桌,见有人来也毫无撤下去的意思,还在她面前摇来晃去,颇为挑衅。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冯落寒挂了一抹笑。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官稚!”男子一脸骄矜,“当官的官!”

他丝毫没把眼前这个老鸨放在眼里,洋洋得意的神色似乎在向她炫耀:“怎么样?厉害吧!怕了吧!”

冯落寒的笑仿佛镌刻在了脸上,岿然不动:“好名字,果然配得上公子的气魄。”

官稚眉毛一竖嘴巴一撅,登时就拍了桌子:“既然如此,你就派这么几个姑娘来敷衍我?”

冯落寒看了看身后,回过头来,不紧不慢道:“悲台的姑娘皆是国色天香,不知是何处惹了公子,竟然一个也没瞧上?”

官稚向后一靠:“没有诚意,你们没有诚意!”

秦娆珎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哝着:“连我也看不上,我看是就是故意找茬儿……”

谁知竟被官稚听见了,他掩鼻嫌弃:“好臭的玉兰香……”

“你……”

冯落寒制止了她,噙着笑回看向客人:“悲台能够成为中都第一楼,靠的自然是上上下下的尽心尽力,迎客这么多年从不怠慢一位客人,向来美名在外。我瞧公子眼生,不像是常客,何故初次造访,就闹得这样不愉快呢?”

官稚撤下脚,换了副笑嘻嘻的欠揍神情:“我呢,确实是初次捧场,这几个姑娘呢,也确实不合我的胃口。不过,听说悲台有位鸢容姑娘,传闻中是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只可惜她轻易不示人,只信因缘际会。不知今日,我有没有这个缘分……或者说,悲台肯不肯给客人面子?”

六月登时就按捺不住要冲上去揍他,秦娆珎和初六忙一人钳制住她一只胳膊。

“就你?还想见鸢容姑娘?白日做梦!”六月被架了起来,只剩双脚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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