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娘娘,冰心不过是因为太开心太感动了才会如此。
娘娘可知有此令牌,大人手下势力娘娘尽可调遣,足见娘娘与大人两心交付互相信任。”
梁拾意此前晓得了这令牌可以随意调动白府下人,但若论白居岳手下的全部势力,她绝不敢这般肖想......
要知梁拾意发现密道中的令牌之时,他二人于她眼中还并未完全交心,然而白居岳竟真就于那时,便将如此贵重等同于他身家之物交予了她。
白居岳从不言说,梁拾意不是没有担心过他二人之间的情愫或许是她一厢情愿居多。
但今日之后,她想必不再有任何疑虑。
“这下奴婢瞧丹心那糊涂家伙是终于得清醒了,此前奴婢同她说来说去,她还不信大人同娘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从今往后奴婢倒瞧瞧她还怎么在娘娘面前仰头傲得起来。”
梁拾意听着冰心渐渐止住哭腔,乐呵得语调又有些得意洋洋了起来。
她握住手中玉令,又问出了一个她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冰心,你与丹心是为何追随的你家大人,又缘何对他如此忠心呢?”
“这便说来话长了,但娘娘想听,冰心一定知无不言.....”
梁拾意从冰心口中得知,原来十多年前的成庆合议后,并非如史书上所载华夷便此亲如一家。
起头几年的互市说是互市,实则更像是朝贡。
不过,不是如今这番万国来朝大晖,反倒是大晖为了换取和平而向草原上的蛮夷朝贡,贡品不止有物更有人,甚而是童男童女。
“奴婢和丹心也算是巧了,都是戏班子里的孩子,或许这负责选送童子的礼官觉得戏班子里出来的孩子能多才多艺讨人喜欢些把奴婢二人选了进去。
幸而被大人的人劫了那一批贡车救了下来,自此后我二人便自愿追随大人了。”
这些是成庆年间发生的事,那时白居岳还远非首辅只是太子太师,在朝中势力有限唯有尽力斡旋,斡旋不得只能派人去偷偷劫车。
到后来,白居岳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举荐力保着如今的蓟州总兵张耀光也就是张以斯的父亲建立新军,才用一次次的胜战换来了真正的和平,终止了这种扭曲的朝贡。
而这些年间白居岳斡旋的自然也不仅仅只此一事,譬如让各地书院成立向贫困学子发放的膏火费.....
梁拾意更得知白居岳从前甚至会用自己的医术于路边施救,直至各种装病甚至不惜自残的刺客出现之前。
“不论外面那些小人鼠辈如何非议大人杀伐残忍,在奴婢们眼中大人一直在救人,为了救更多的人甚至不惜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
所以,冰心见着大人能与娘娘相知相信,实在不能更开心了。”
梁拾意最后听冰心说。
她握住冰心的手:“不,有你们信他追随他,他从来不是孤家寡人。我会让他晓得。”
也想让天下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