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我射击时准头老是飘忽不定,甚是苦恼。”景岱先说完自己的困惑才拿起果脯小口吃起来。
沈诺希好像有些明白什么是气场,先前在家父亲和师傅威严但并不疏远,后来入宫皇后她们面上看起来也很温和,周佑安除了第一次在帐中烛火下有些压迫后来也没别的感觉。
刚才自己走向景岱和两位皇子的时候沈诺希清楚感受到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朱景德面相温和但和他对视一瞬就给人上位者的压迫,朱景文看着秀气实则气质有些阴冷的感觉。
连带着景岱身上都弥漫着天家威严有种高不可攀,让沈诺希很不适应一时接不上他的话。
“姨母?”
“你有观察风向和风力吗,射击角度这些也要考虑到。”景岱又喊她沈诺希才冷静整理一下思路回答。
景岱很聪明一点就通,沈诺希没说两句他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吃完手中果脯让小太监接过琼华手中食盒后才行礼告退,回去继续练习。
沈诺希事毕从靶场离开几位皇子都在此处后妃不宜在此多做停留,倒是该找个时间和姐姐说说帮景岱找个伴读,刚才看那两位皇子身边都有跟着的学伴景岱一人有些孤单。
太医们药方备的齐全,半晌琼莹就把药拿了回来,瓷盒中去除疤痕的膏还有股花香只能拜托周佑安忍耐下。
又是傍晚沈诺希驾轻就熟来到周佑安门前,屋内已点起灯台照得通明,沈诺希上前叩门开门的是周佑安,沈诺希看他眼底一片青色。
“殷太医把调理旧伤的药方换了做成丸子,我忘了嘱咐琼莹不要带香味的舒痕膏,还好这花香不算浓,你要实在受不了我再让琼莹跑一趟。”
“贵人费心,奴婢都可以。”
时间又过去两天沈诺希挑了个黄道吉日宜经商,和周佑安聊天的时候把话题扯了过来,自己在后宫经商纯属做梦但周佑安经常往返于宫外应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今该是快要秋收近些年气候寒冷,如果可以提前在各个码头附近购置仓库储备粮食或酒水茶叶等待冬季再卖,来回就是一笔乐观的收益。”
“贵人为官者不宜经商,若被人检举对您不好。”
“谁说我要经商,我父亲也没这个心思,他每日忙于政事才不会听我这些胡闹的话。我的意思是,或许你可以。
码头港口人来人往人多的地方就是消息最发达的地方,如此一举三得还能为你铺垫条退路。”
“贵人何为三得?”
“修建仓库,为的是探查天下情报此为一得,既然盈利自然不会少了充实国库得万岁欢心此为二得,上供之余能笼络属于你的势力充实账面为自己加码此为三得,而且如果经营起来加上别的营生你就有了退路。”
沈诺希不确定他有没有私下的营生,都说欢乐场消息最灵通但自己身份不允许她提及此事,本来此举就已是突然多说怕引得周佑安多疑。
周佑安听后认真注视着沈诺希,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开口,又看了片刻周佑安才轻声询问:“贵人为何会想到此处。”
“在后宫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人空闲起来总是会想东想西,难免有时思绪如同脱缰野马。”
“贵人,奴婢是西厂提督。”周佑安说的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那也需要花钱啊,养马路费,吃食穿衣,兵器养护,哪样不需要钱,就算有俸禄那又能贴补你多少呢。”
沈诺希明白他强调的意思但权宦又怎么样,都是为朝廷卖命出的钱一分也不会少,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打点上下处理关系哪样不需要银子。
“贵人如此若让沈指挥使知晓,奴婢万死难恕罪过。”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只要你不说父亲又怎会知晓。我只是在宫中无聊瞎琢磨,不过纸上谈兵若你有自己的打算不必听我胡言。”
沈诺希活了三十几年从没经过商,这些话不过是空谈若要真的落地其中困难怕不是她可以预见,沈诺希本意也只是想点他一下至于这方面的事情周佑安要真想做自然会有他的打算。
“贵人何故同奴婢提及此事。”周佑安只是停顿片刻接着发问,语气都没怎么变化。
“前几日听你讲故事突然想到的。”
“贵人若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奴婢定然死而后已。”
“宫中有姐姐和景岱在我又怎会有什么难处,只是随口一说我相信你自有定夺。”
一番交谈就此结束,沈诺希不确定他听进去多少,但只要多了一种想法那自己就不算白费口舌。
可惜曾经逛街都是少数更别提深入了解其中奥义,此时提及才察觉自己学识浅薄实在难以提出建设性意见。
周佑安在宫中停留不过两日又被派了出去,沈诺希现在每次只是问他去往何处其他并不多言,那些重要的地点她已烂熟于心只要不是那些剩下的相信凭借周佑安的智慧足以妥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