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言见来人是他哥后,拍拍床边,示意他坐那儿,自己又继续与电话那边说事。
“都跟你说了注意点你家那些兄弟!非不听话,被阴了吧?!是不是刚好点,你看看这算什么事?说吧,怎么办?难不成还放任不管,让他们继续在你头上蹦跶?”
对面絮絮叨叨,语速又快,明显是关心过度气急了,喝口水的功夫又看他小动作不断,狂怒拍桌:“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嗯?谁来了?”他看着投下的一片黑影,语气立马转变。
南谨言动动手机,把摄像头对着南谨辞晃了一下:“我哥。”
那边声音一滞:“那…那行,我说的话记得,你和你哥说事吧。”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南谨辞刚好抬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了人:“易纤歌?你那儿有事?”
“哥,你来的真及时。他好唠叨啊。”南谨言靠在床头,接过哥哥递来的水喝了几口,“易纤打电话来说他从钟烁那里套出些消息,你那儿应该也得了。——凌汐分入两队,好巧不巧那两队与咱们都有些过节。”
南谨辞神情很淡,听他说完才轻轻应了一声:“与当时猜想基本相同。——有过节,怎么还与他们队员关系这么好?”
“哎呀!”南谨言摆摆手,“恩怨不对个人,他们私下关系好又不关我事,私下关系看着还行,比赛时就他俩互打得最凶。你见过的。”
说着思绪又飘到刚刚的电话内容上,用的假名,亓官汐珏。等到报名比赛时刚好十七岁,过了最低年龄限制,打法据说挺猛的,第一天就把二队几个想放一队补空缺的打退了。
等教练和经理看上人家实力后才慢悠悠说明真相:其实我算空降,但觉得用实力打压更好一点,顺便看看自己水平如何,现在看来…嗯,没白熬夜。
队长及队友:???!
好嘛,还是我们队友。
他听到这段时突然笑了,总感觉就是那人会干的事。
“哥。”
南谨辞看着手机消息应了一声:“怎么?”
南谨言却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突然喊了一声。沉默一阵才又开口:“父亲会不会猜到啊。他是会怎样?”
“前两天父亲来过,先去问的医生。我这怎么查都只是普通的突发心脏问题,查不出什么。”南谨辞收了手机,看着弟弟,“你怎么说的?”
南谨言对上哥哥视线:“双子连心。既然哥哥都突然晕倒,又查出了病症,更不能放过那几人!父亲走时只说他会严查。结果如何尚不可知。”
这算是第一次光明正大与父亲告状吧。
冬季多风,但今天天气还算不错,万里无云,长天一色。阳光正好照进,光斜斜地打在床边的几枝使君子上。
这次算是意料之外的大劫吧。但经此一遭,也算是间接地巩固了他们兄弟二人在家中的地位——虽然他们不屑与那一众堂兄弟争,可是他们就是不喜欢让他们顺遂如意。
纵使自己不想要,但如果有人想要,他们就会握紧,偏就是不让人如意。
他们过得不顺心,也就不想让自己不喜欢的人顺心顺意。
尔虞我诈,手足相残。
这是世家长辈与族老们最不愿看到的。
“小废物。”南谨辞看他良久,先挪开视线,喊的是八九岁时南谨言的诨号。
“小废物,长点记性,忘了上次他怎么对你的了?——下次做局用点心。可不能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南谨辞抬手敲了下弟弟脑门,“长点记性吧。”
南谨言也不躲,只在哥哥敲完收回手后抱着脑袋,委屈巴巴抬眸看着人:“我都生病了!你还打我!”
嚎完又眨巴眨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哥哥:“哥,你心口还疼吗?”
南谨辞揉揉心口,面色不变,点头:“疼。”
不等南谨言表态,又慢悠悠地加了下一句:“你气的。”
“哼!”南谨言也不恼,哼完又扒拉哥哥,小心翼翼的,“哥哥对不起啊…阿言心急了,牵连了哥哥,又少了警惕,让人得逞了……”
阿言记得了,原来在家里也要时时充满警惕啊。
南谨辞听了后半句,眼刀一扫:“用心顾己。”
“嗯嗯。”南谨言忙不迭点头,有点怂,不敢惹。
“小废物?这名儿倒是挺趁你啊。”南诚礼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会儿正坐在旁边椅子上听他俩说话,旁边是稍显无奈的南谦格。
前者是二房次子,明明比长子出色,却因着是次子,便要处处让着哥哥,不能抢哥哥风头,连与堂弟交好都不能放在明面的主动。
后者是三房独子,这个独…自然是因为上头是两个姐姐。三房两女一子,长女占了长,受尽偏爱,父母更是着重培养;幼子即独子,更是自小赋予厚望;唯独次女,上有长姐,下有幼弟,真真儿是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