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子有练吗?”
“《阳关三叠》,《良宵引》”
“《平沙落雁》呢?”
“那倒没有。”
“练练吧,说不定考试会考到。”沈鸾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你好好复习,过两天我来听听,可以吗?”
她哪里敢说不行。
沈鸾下午还有课要上,没聊什么就走了,临走时,他深深看了叶眠眠一眼,嘴角微动,说了句,“瘦了。”
叶眠眠问陆筱美他是什么意思。
陆筱美给了她一个白眼。
“你嘴上说的好好的,要去拜访你师父,结果呢,就知道当缩头乌龟。正好有个学生托我帮引荐你师父,我就把他约这来了。他知道你今天下午要过来,多等了一会。”
叶眠眠避重就轻,“我早就到了,原来在你琴房弹琴的那个是个学生啊,完全听不出来。”
“你听见了?”陆筱美恨铁不成钢,“人家那《平沙落雁》比你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你可长长心吧,她今年也是准备考你师父的研究生。”
“挺好的嘛,我听着很合适。”机会总是会让更渴求它的人得到。
说是这么说。
叶眠眠一整个下午,都窝在琴房里琢磨《平沙落雁》。
这首曲子她早就学过,背得烂熟,如今却特地把各个版本的视频翻出来看,从最开始6个音的平铺直述,到吟揉抓起的共鸣处理,一点点开始琢磨细节。
怎么弹,都找不到感觉。
她很是郁闷,一推四五六,找了个安静的酒吧喝酒。
严景文赶到时,叶眠眠已经喝到位了,见到他就像个傻子一样直乐:“哥,也只有你会给我打电话了。”
“瞎说。”严景文硬从她手里拽下杯子,“差不多得了。”
被抢走了东西,叶眠眠不开心,拉着严景文坐下,“你不懂,不够,他们调的酒,都没有叶老头调的好喝。”
她双手扶着额,眼睛眯着,嘿嘿笑:“叶榆说,我妈以前也喜欢喝他调的鸡尾酒,但是酒量很差,一杯就倒,我不一样啊,我酒量一流,深不见底……”
叶眠眠都开始说胡话了。
严景文叹了一口气,低下身子想把她架到身上。
这个小祖宗不领情,一把推开他:“我没醉。”
“眠眠,”他颇感无奈,“回家了。”
回家?家里恐怕没有一个人是打心底希望见到她,都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哥,你见过我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景文喉结微动,他印象中见过叶眠眠的妈妈几次,她,跟这个世界有种很强烈的疏离感。
如果说,小时候的严景文像是一杯水里被薄膜包裹的水珠,她就像不小心被滴在水里的油。
“没我们眠眠漂亮。”
叶眠眠嘿嘿傻笑,“那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笑着笑着,她哭了。
“我以前不想随了他们的意,现在我听话了,他们又都嫌弃我笨,可是我本来就不是妈妈,我是眠眠……”
严景文猫着腰,小心用纸巾擦她的眼泪,然后用纸巾捏住她的鼻子,说:“擤。”
“吠”,叶眠眠听话地擤鼻涕,然后继续哭。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他换了张干净的纸,继续帮她接眼泪,“别管他们,我喜欢眠眠。”
叶眠眠像是被哄住了,甩着鼻涕开始乐,“真的吗,你是谁?是之之吗?”
“我是严景文。”
叶眠眠凑过来看,一脸遗憾,“是哥哥啊。”
“不是,是严景文。”
他耐心地回话,趁机把叶眠眠架在肩上,往外拖。
酒吧外早就有了架商务车在等,看见人出来,司机把门打开。
“不好意思,今天突然让你加班。回去吧。”严景文帮叶眠眠调好座位,让她躺得舒服些,自己也在后排坐下。
“没事。回您那,还是去叶小姐那?”
“回她家。”
到家后,严景文把她放在床上,帮她掖好被子,转头去卫生间把洗脸巾打湿,拧干。
回房间一看,叶眠眠真是一刻也不老实,也许是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她一直用手去解背后的文胸带子,奈何怎么够都够不到,她就这么在床上打着转,被子卷了一圈又一圈。
严景文站床边观摩了一下她的表演,最终还是一声叹息。
他从衣柜里拿出她的一套睡裙,大手一捞,把睡裙套在叶眠眠头上,开始解叶眠眠的扣子,她今天穿了一身开襟衫,扣子扣得死死的,叶眠眠又扭来扭去,最后他不得不跨在她身上,迅速把她上衣和里衣给脱了,扯下睡裙,最后伸手把裤子从睡裙里扒拉下来,扔在一边。
帮她换好衣服后,严景文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