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复定定地看着红彤彤的果子,然后放入嘴里。
一股酸涩的汁水在舌尖弥漫开来,他一个没忍不住吐了出来。
“你怎么吐了?”
裴复皱眉道:“酸。”
“酸?”
赵攸宁微微诧异后震惊得睁大眼睛:“裴复,你……恢复味觉啦!”
她也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浅尝一下,欢喜道:“果然好酸。”
裴复看着她灿烂明媚的笑容,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太好了!这一个月的药果然没有白吃,真的有用!只是没想到你一恢复味觉就吃到这么酸涩的果子,可还受得了?”赵攸宁打趣道。
“公主在宫里吃惯了奇珍异果,这样酸涩的果子又如何受得了?”
赵攸宁仰脸啃了一口果子,面不改色道:“本公主就喜欢吃酸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支军队浩浩荡荡走来,为首的将领骑着一匹健硕的黑马,身穿厚重的铠甲,长相粗犷,一圈大胡子,像是个大将军。
“你们两人是什么人?在这儿鬼鬼祟祟干什么?”
军队中一个年轻的白袍小将策马上前,拿枪指着他们问。
裴复问道:“不知道那位将军尊姓大名,去往何处?”
那小将道:“这是凌迹将军,奉旨剿灭登州叛军。”
赵攸宁上前道:“凌将军,我是华容公主,遇到山间劫匪,逃离至此,你速速派人护送本公主回京城,我父皇一定会重赏你。”
大胡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公主,本将军怎么没听说过,公主不好好待在宫里怎么在这儿?”
赵攸宁将昨日遇到山贼刺客之事详细说清楚,军士们只觉得可笑,压根不肯相信,甚至怀疑她和裴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我真的是华容公主!”
“你是公主,那他是谁啊?是驸马爷吗?”军中有人指着裴复讥笑道。
众人瞬间乐得合不拢嘴。
赵攸宁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凌大胡子,本公主敬你是个将军,才好声好气和你说话,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了,你竟然还不信,还如此怠慢本公主。
你那脑子是干什么吃的,也不想想,何人会胆大包天冒充公主,岂不知这是欺君之罪。如果本公主是假冒的,你发现之后尽可拿我去报官领赏,可若我是真公主,而你却无礼怠慢,等我父皇派人找过来,不知你该当何罪!”
众人被赵攸宁通身的气势所震慑,不免有些怀疑。
“将军,这女子说的有道理,若她真的是公主,咱们不管她,恐怕日后会有麻烦。”
“将军,她不是说公主被贼寇袭击失散,咱们派人打听打听,看看华容公主是不是失踪了不就知道了吗。”
凌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吧,给他们一匹马,让他们暂时跟着我们。”
裴复扶着赵攸宁骑上马,自己牵着马前行。
很快跟着大部队来到军营,凌迹的军队驻扎在登州城外五十里的荒地上,这几日一直攻克不下,粮草也快用尽,情势不太乐观。
赵攸宁将那个白袍小将唤来。
“小将军,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邓铮。公主有何吩咐?”
“小邓将军,本公主想要一间单独的帐房,还要一个军医。”
“凌将军方才已经吩咐人安置公主,公主且随我来,军医小将随后就给您叫。”
“小邓将军,你刚才倒是没像其他人一样笑话我,本公主喜欢你。”
“多谢公主抬爱,这是小将应该做的。”
邓铮目光转向一旁面色冷厉的裴复,赵攸宁向他介绍道:“他叫裴复,是本公主的贴身侍卫。为了救本公主,身上受了伤。”
邓铮向裴复拱手,微微颔首后离开。
过了一会儿,军医过来给裴复看了伤,包扎之时发现了他脖颈后的奴印,立即通报给了凌迹。
“你看清楚了?”凌迹坐在帅案后厉声问。
军医道:“看得一清二楚,他就是奴隶。一个低贱的奴隶怎么可能是公主的侍卫呢?除非这公主是假的。那公主还给他擦汗,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主仆啊。”
凌迹拍案而起,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本将军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还是等人回来再说吧。”
凌迹有些犹豫不决。
“那公主与她身边的侍卫身份实在可疑,将军正在与登州叛军交战,不可不防啊。”一旁有兵士建议道。
“将军,我曾听京城的朋友说起过华容公主,听说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可我方才去给她的侍卫看伤,她态度谦和有礼,全然不似传闻中那样。”
军医如此一说,惹得众将领更加疑心,有人建议道:“将军,若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之前他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