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封西北捷报传人宫中,我军一位名叫裴复的小将率领五百军士夜袭突厥营帐,一把火烧了敌军的粮草,还活捉了一位突厥王子。
赵攸宁没想到裴复竟然如此厉害,才去了短短几天就立下大功,狠狠挫了突厥大军的锐气,更令朝野震惊,让父皇龙颜大悦。
本欲将突厥王子当作谈判的筹码,希望突厥大军就此退兵,谁知突厥人气焰嚣张,不但不肯退兵还加派三万兵马前来攻城,边关告急的军报不断传入京城。
秦王赵璟宁在朝堂上主动请缨领兵出征,赵琚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秦王府,赵攸宁来找赵璟宁议事。
“璟宁,你万万不可领兵出征。”
赵璟宁背手立于亭子内,一旁陈敏彧恭敬向赵攸宁行了一礼。
赵璟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压低的声线带着一丝怒意:“皇姐不是要助本王夺取太子之位吗?为何要阻止本王?”
赵攸宁解释道:“父皇若现在命你带兵出征,你这一去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的,父皇的身体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倘若父皇出事而你又远在千里之外,京城一定会大乱。你不能走!”
“父皇的身体虽然羸弱多病,可近几日已经好了许多,精神尚可,而且他还不到五十岁,怎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更何况若父皇明知大限将至,怎么迟迟不颁布立我为太子的圣旨?”
“父皇病了的时日命你监国,他已经属意你为太子,我敢向你保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赵璟宁没有吭声,只是眉眼依旧透着些冰冷,唇角也蹦的紧紧的,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赵攸宁面不改色,不紧不慢解释道:“父皇的三个儿子中,太子已经被废,就只剩下你和徽宁。四皇子赵徽宁虽是中宫嫡出,可他太过年幼,不可托付,叶家在朝堂又威望甚高,恐外戚专政。你现在勉强算是长子,虽然出身不太好,但可以改。从前你一直默不作声,这几个月深得父皇宠信,担监国重任,精明强干,锋芒毕露。若现在立你为太子,你就成了众矢之的,多少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拉下这个位子。父皇的那几个弟弟都正值盛年,他们当然更想让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子做新帝。”
陈敏彧眼瞳微眯,恭敬道:“公主此话十分有理,陛下忌惮外戚专政,可那些王爷就不怕外戚专政?”
赵攸宁扭头一脸错愕的看向他:“少卿大人,你是不是傻了?”
赵璟宁此刻目光中寒意尽消,淡淡的扫了一眼茫然的陈敏彧,悠然道:“若是真有外戚专政的举动,不正好给了皇叔们入京勤王的名义?”
陈敏彧立时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大笑道:“对!他们巴不得呢……”
赵攸宁长叹一声,“朝堂上有那么多人举荐徽儿做太子,实在居心叵测。父皇想要安安稳稳的把你扶上帝位,不容易啊。”
陈敏彧进言:“华容公主方才所言实是为殿下慎重考虑,殿下领兵在外,冀州成王若是趁机打着‘勤王’的旗号领兵入京,就算陛下传位于您,也会被别人夺了去。”
成王是赵琚的弟弟赵永,冀州位于京城以北,若要出兵三五日便可抵达京城,因此京城的兵力不容有失。
赵璟宁肃声道:“为今之计,派一位将领领兵两万增援西北,再从西北邻近的朔州随州各调遣两万兵马,如此可保万全。”
陈敏彧提出了几个带兵的人选,请赵璟宁定夺。
赵攸宁提议道:“平定登州叛乱的凌迹将军,那个大胡子,他倒是个性情耿直的忠臣,不妨也派他去。”
一方面算是报答他护送她回京的情义,另一方面他的部将和裴复一起并肩作战过,会照应他。
赵攸宁走后,陈敏彧沉思一番道:“殿下,华容公主对陛下的心思了如指掌,又对朝局洞若观火,一番话鞭辟入里,句句切中要害,实在令人佩服。这样聪慧厉害的人,怎么从前会对您百般刁难,实在令人费解。”
“你也觉出些不对。”
陈敏彧颔首。
“本王试探过她,也调查过她,可惜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越是如此,本王就越怀疑她,或许本王应该在她身边安插一个眼线,时时刻刻替本王盯着她。”
秋末的鹿苑猎场,草地一片黄色,赵攸宁抚摸着一匹高大健硕的白马,马儿低头安静地吃着草料。
她不禁回想起裴复驯服此马的情景,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她早该将此马赠予他的,如此宝马也不该终日关在马厩里。
“邓铮拜见公主。不知公主召卑职来有何事?”
赵攸宁让他起身,“小邓将军,听说你明日就要随凌将军前往西北边境了。”
“是的。”
“本公主有两样东西想让你带给他。”
“公主请讲,属下一定带到。”
“第一件就是这匹汗血宝马。当初是他驯服了此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