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气锐利,一箭必致命。
苏姬手足无措瞳孔骤缩,露出白皙的颈部,在日光下极为耀眼。
箭已离弦,直直向她冲来。
时祁眉头紧锁,指尖灵力溢出,白衣飘荡,拼命去挡住锋利的锐器。
可为时已迟,眼看箭尖就要冲破少女细嫩的肌肤。
忽地一道红光乍现抵住了箭头,飞来的箭瞬时坠落,褪去锐气。
天色霎时阴沉,沙石卷起,红似血的光芒笼罩在苏姬的周身,烈焰般的狐狸尾巴层层盘旋,赤光交织形成保护屏障。
时祁也被突如其来的光击飞到退步,白袖挡住双眸,足尖轻点运行落地。
渐渐的阳光从云中冒出,少女周遭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浮现出姣丽的面庞。
时祁飞快来到苏姬身边,牵起她的手在手心翻转,又捧住她的脸,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见她无事,一把她拥入怀中,紧贴着自己的胸口,轻抚她的背,“没事了。”
苏姬对这束光再熟悉不过了,和上次在古塔的情景一模一样。
她摸了摸项链,冰凉触感,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远处尤厘匆匆和侍女赶来,就见哥哥狰狞着跪在地上,她惊呼,“哥哥!”
尤伽双腿瘫软,干蹬着眼睛,唇齿颤抖的指着拥在一起的两人,“妖……妖怪。”
“你们对我哥哥做了什么?”尤厘哭喊。
她一直相信哥哥是被刺激才久病不起,如今她看见哥哥这副失了魂的样子,更加坐实她心中所想。
“他想要杀我。”
苏姬从时祁的怀里出来,指着坠在地上的箭反驳说。
地上的印着商字纹案的箭头,让她无可辩驳,但尤厘还是硬着头皮道:“哥哥与你们无非无故,为何会如此。”
“公主心里不明白吗,你哥哥本应该踏实修养,却费尽苦心要来杀害我,可见居心叵测。”
苏姬没有看错,这个商宁来的自以为是的王子,就算自己不是妖,他还会有千百种理由来纠缠自己,也幸好自己是妖,能让他付出代价。
尤厘根本不听她说,直接把心中的猜测说出,“莫不是你们祭祀整日装神弄鬼,不知弄出什么脏东西来吓我哥哥。”
苏姬正要和她争吵,时祁拦住她,凝起眸子淡然的说:“公主所言极是,尤伽王子与我们没有纠葛,却动了杀心,其害人之心不可估量。”
尤厘的话被他们用来堵住自己嘴,一时无话可说,但向来骄傲的公主又怎会善罢甘休,愈发胡搅蛮缠,“是你先来勾……招惹哥哥的,都是你的错。”
被商宁王捧在手心,明珠般娇生惯养的公主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勾引”一词。
“如果公主这么认为,那王子由爱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苏姬举起一直被时祁拉着的手,两只手十指紧扣,主动握住给尤厘展示他们的感情。
指腹不由的抖动,时祁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若是他一直安分守己,踏踏实实待在麒麟阁,谁也不会把他如何。”时祁垂首迎上她的眸子。
“祭祀这是变相承认了吗?”尤厘冷笑。
时祁含笑,云淡风轻的说:“自然无关,但觊觎不该拥有的人,可不是受惊吓这么简单。”
尤厘看出这位祭祀不好招惹,初见时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如今却是用白衣道貌岸然的把女人护在,颠倒黑白的讲话。
争吵之时,远处西洲巡查的侍卫上前把晕在地的尤伽带走。
“公主得罪了。”
段言泽身旁的小太监拉起在地上的尤厘公主上了轿子,谷依在身旁搀扶着公主。
“奉二殿下之命,先行带尤厘公主回宫,尤伽王子的事还需细查,请祭司稍安勿躁。”
小太监掐着嗓子交代完,与他们行礼告退。
隔天,禾玉盈代表他们给麒麟阁送了两碗安神茶,她做的也不好,虽然她明确的拒绝过尤伽,但被狐狸身的她吓到这事,苏姬心里也很抱歉。
她跟着偷偷看了,尤伽精神无碍,不至于六神无主,稍微休息不再想如何纠缠她,定能好起来。
苏姬里面还在加了时祁给的药粉,青云台/独门熬制,治理心神不宁者。
*
夜晚,苏姬侧躺,心不在焉的想着那道奇异的光。
倏然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动了动,温热的呼吸爬上她的后颈,男人的侧面蹭着她毛绒的耳朵问,“睡不着吗?”
自从上次时祁半夜找她后,夜夜他们都相拥而眠,什么也不做。
时祁貌似很喜欢从后面抱住她,炙热的手紧贴她细软的腰身,从不逾越。
苏姬思绪被惊扰,转而问他,“道长,你听过空山谷吗?”
时祁摇头,“从未。”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