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必要吃,可她不敢多说话更不敢提意见,怕惹张岭岭不高兴把她撵出去不再收留她。
她那段时间内心异常敏感脆弱,谁也无法跟现在面对任何事都从容不迫风轻云淡的她联系在一块。陈新忙完那一阵回家发现两人面如菜色。
尤其许蔚然,本就消瘦苍白的小脸隐隐泛青,两眼无神看到他回家,连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岭岭状态还算好,梦寐以求的马甲线终于有型了,不过许蔚然身上就只剩肋骨突突了。
张岭岭坚持让陈新跟她们一起吃减肥餐,第一顿陈新嚼着白菜西红柿倒没什么意见,第二顿也倒没什么,到了晚上那可真熬不住了。
等张岭岭睡着,陈新起床翻吃的意外看到许蔚然在厨房干嚼面包噎的直喝水,那样子像是饿了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心里酸溜溜的。
晚上十几点钟正常饭店小餐馆都关门了,陈新便带她逛烧烤园吃烤串,塞的嘴巴满满的再心满意足慢慢嚼咽下去,饮料肉串蔬菜串管够,陈新点了一大桌,其实也就吃了一点,他平时不太吃太油的,而且也就一天没吃饭不像许蔚然,眼见热气腾腾冒香气的肉两眼放光,有点饿急眼了。
吃到最后直打嗝,肚子都凸起一小块,剩下的打包也不敢带回家路过流浪猫流浪狗全喂给它们。穿着溢满烟熏火燎香气的衣服才回家。
进门前陈新拿纸巾仔仔细细又把两人嘴巴抹干净才推门,各自钻进卧室洗澡洗衣服,把最后一点偷吃证据消灭掉。
她被梦中时常出现的父亲跳楼摔得七零八落的印象搞得精神衰弱,莫名抵触睡眠,整夜整夜的不敢入睡,闭上眼全是猩红血液和腥湿的雨水,像能从梦境蔓延进现实,让她不敢入睡,怕悲剧再次上演。
也梦见那段时间学校内外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伴随铺天盖地的嘲笑几近将她掩埋。令她喘不过气的那些晚上,陈新几度想给她讲故事哄她入睡,可没用,到最后陈新都忍不住拄着床沿打瞌睡了,她还直愣的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后来,她渐渐将这个精力全部投进画画中,陈新有空就陪着,这一陪就是很多年。
终于许蔚然伤疤慢慢愈合,长成了一个大女孩。这些年,陈新也年纪不小了。
张岭岭几次跟他谈婚论嫁都被他以工作忙生活还不稳定推脱,他明白这些只是借口,他很不放心许蔚然。
虽说两人感情很好,他是为数不多让许蔚然信任的非家里人,如果说头几年的相处他完全把许蔚然当成亲妹妹对待,但这些年伴随许蔚然生活轨迹一切正常,当年颤颤巍巍揪住他衣角躲他身后的女孩长成这样一个从容不迫的女人,他除了满满自豪和成就感内心深处隐隐有了一丝异样而见不得阳光的情愫。
一旦扎了根,他的刻意隐瞒就成养料般滋养阴暗中疯长的脉络。
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妹,这也是张岭岭一直介意的地方,虽说后来许蔚然以上班住宿舍为由远离他们,但从陈新的态度这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照常带许蔚然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得了空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去宿舍找人,他怕许蔚然自己闷着闷坏了身子。
张岭岭担心再放任下去这段感情会变了质,两人一旦越了线,后果不可收拾,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有一天周末,三人都休息,陈新和许蔚然回家吃饭,张岭岭提出交换学习的出国名额,让许蔚然国外进修,时限五年。
五年时间足够了,等她回来,她跟陈新孩子都能叫她姑姑了。
许蔚然想考虑考虑,坐在饭桌上沉默思考,不说话也不看人沉着眼盯着某处发呆,说虽然国外医疗设备先进,医术精湛对自身发展很有帮助,但国外的一切都太陌生,她人生地不熟很难习惯那里的生活,虽然进修很吸引人,但更想留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