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磕一个,还是站原地缓了几秒,试探迈腿,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不忘帅帅的打招呼,“晚上好。”
许蔚然直白问:“你找我什么事?”
他往墙边走,那靠着他的山地车,许蔚然见他从山地车上卸下东西,拎手里拿过来,“喏,给你。”
她看清了,竟有点意外,一个完好无损的画架被递到眼前,她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拿着啊。”呈昱京见她发呆,又往前送了送手,“检查看看是不是正常用了。”
许蔚然轻声道了谢。
“你说什么?”他故意大喊,偏头将耳朵凑近她,“我没听清。”
“谢谢。”她又说了句,这次声调正常。
呈昱京很满意的收回耳朵,神情得意飘飘然,轻咳一声:“那你想怎么谢?”
“你想怎么谢?”许蔚然问他,“怎么谢都行。”
呈昱京重复一遍确认:“怎么谢都行?”
她点头。
倒把他给问住了,说实话,他给她修画架完全一时兴起,还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呢。
他想了会儿,还是挠挠头发,打算循序渐进:“先让我知道你名吧?”
“许蔚然。”
“家住哪?”
“……”
“在哪上学?”
“……”许蔚然不解,“你查户口呢?还要不要告诉你家里有几口人,几亩地,父母干什么工作的?”
“也行。”呈昱京正儿八经点头,“你要愿意说我也能听一耳朵。”
许蔚然:“……”
再后来,也没问出更多信息,呈昱京用修了个画架的机会换了个眼熟。
开学前几天,许蔚然跟父母返程,去车站坐火车,开学期票源紧张,车站人山人海,呈昱京本是打算舒舒服服等父母忙完接他回去或等过了开学期旺季再回,一如既往地骑山地车转悠到许蔚然老家门口,想约人去镇里看电影。
却见房门落锁,人去楼空。
他顿时慌了,打听邻居才明白全家避完暑打道回府了。自然也从邻居口中意外得知两人在一座城,既焦又盼。
他头脑一热花高价买了黄牛票,忙的跟小伙伴招呼都不打简单收拾行李跑去了车站,托熟人摸清了许蔚然的车厢,他从八号车厢一路挤到十八号车厢,快被挤成饼了,头发乱糟糟,衣领扣子几颗扯蹦了,浑身皱皱巴巴,裤腿也不知被谁踢了两个脚印,鞋面被踩得灰扑扑的,跟平时体面的小少爷样两副模样。等他终于找到许蔚然,稳当当站她跟前,抹了把额上汗,咧嘴笑得神采飞扬:“嗨!许蔚然!”
在许蔚然一脸震惊中,他一颗胡蹦乱跳的心咽回肚子里,站她跟前即便站票也值了,窗外风景有一瞬掠过漫山花海,衬得靠窗人的满面绯红。
2008年的生日,呈昱京第一次对烛光和蛋糕有了一丝奇异的期盼,眼前莫名闪过许蔚然的脸,或笑或气,或打或闹,他想借此许愿。
也没许多大,他对着点点烛火默念,“想跟许蔚然的关系更进一步。”
又觉得太含蓄,于是补充:“接前面那句,再具体点——我想跟许蔚然共处一室,朝夕相处!”
这暗示可够明目了吧,他想,祈求神明听到,早日圆梦。
愿望许下,他满意的呼一声吹灭蜡烛,烟气萦绕上升消失半空中,好似念头被神明接收到了。
呈昱京看的眉眼含笑,满心思都美滋滋,勾唇傻笑。他有种预感,他的愿望不久就能实现。
后来开学那天,两人在班上遇见,成了三年同窗。
令他苦恼的是,许蔚然对他很冷淡。为了配合她,他也只好装作刚认识的那样,在此之前的过往,两人只字不提。
转机是在校的某一天,时间大概是春末的中午。那段时间的季节交替,雨水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