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见钟情,但承认确实起了兴趣,兴趣是可怕的东西会引导人不自觉越陷越深,他慢慢与她相处,越发觉得她仅是话少而不是所谓的故作高傲,她只是缺乏安全感,其实人很简单。
当他借了笔记临考抱佛脚,顺利通过期末考试,借着机会,他大献殷勤。
没想沉醉美梦被当头一棒敲醒,她哪是简单,分明是活的挺明白一人,说出话做出事能狠狠戳心窝给一刀子。
呈昱京陷入沉睡,不知过了多久,值班室门被敲开,将梦中的教室迅速拉回现实,他不是坐在教室的年轻少年,他们也不是如初相遇时的关系。
呈昱京掀被翻身下床,走到半路又返身掀开枕头拿了手机,打开看眼时间,凌晨5点,窗外仍漆黑一片,天既黑的早又明的晚。
呈昱京打开门,护士站在门外,面露难色,说:“呈医生,病人家属打来电话找你。”
早上5点多钟打电话,还是已经痊愈出院的病人家属电话,难道病发了,除此之外,一时想不到别的原因。
“喂?”
“呈医生!”另一头声音焦急,带着颤音,叫一声后声音弱下来,说了一串叫人起床吃东西的模糊话,后声音又大而清楚。
呈昱京捏捏眉心恢复精神:“病人什么情况,急救电话打了吗?”
“不…不是。”家属焦急中带着无奈,“医生,他怎么今早不愿吃东西啊?在床上躺着怎么叫也不起,做的饭都要凉了。”
她急的阐述一堆话,无外乎病人不愿吃饭,呈昱京只问过伤口状况有了数,看眼时间:“你别着急,按你所说的,病人昨晚凌晨才睡,不想吃东西正常。”
“我……”家属欲言又止,担忧道:“医生,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能叫正常呢。这伤口复发也影响食欲啊?”
她急的在电话那头直嚷嚷,呈昱京翻找档案核对姓名等相关资料后,无奈道:“阑尾炎小手术。换做一个健康人,周六早上5点被叫醒吃早饭谁能想吃,家属草木皆兵了。”
家属借此机会又问术后吃什么对伤口愈合好,呈昱京耐心对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仔仔细细讲解了至少十分钟,家属才彻底放下心挂断电话。
走廊陆陆续续人多了,早晨上班医生和刚起床的家属或病人打了照脸,包还没放下就询问一遍病情,一切正常才放心出住院部到办公室。
呈昱京放下电话,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扑面一层冰凉冷水,彻底清醒。镜中人眼皮一层青黑,透着疲惫。擦干手又从兜里摸出烟来,刚放进嘴里,聂远打着哈欠拐进来:“大清早就抽烟,不怕被通报批评。”打上洗手液搓洗手,“诶,我可听说,院长抽屉里你吸烟举报信攒成一沓了,花钱买烟还得花钱交罚款,就不能戒了。”
呈昱京正低头点烟,点着畅快地呼出一口青白色烟雾:“花钱交罚款了,再戒,这钱不白交了嘛。”
聂远咂摸一遍这话,三观被洗,说:“歪理。”
呈昱京不说话了,只顾吸烟,期间也会琢磨一些事。
聂远洗完手扭了扭头,看他吞云吐雾一番,突然说:“昱京,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呈昱京拿下嘴里烟,瞧着他。聂远一笑:“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咳。”呈昱京正想吸一口,结果被他逗笑,气呛进喉咙大力咳嗽,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话,还抬起长腿踹了一脚:“大清早恶心人,快滚。”
许蔚然来上班正巧遇见呈昱京:“我有东西拿给你。”
呈昱京没心思关心是什么,一丝不苟敲电脑。许蔚然再过来时,手里捏着一信封状的牛皮纸袋,放他电脑桌上。
雪后这几天,天气格外好,雾霾被雪打到地面。阳光透过玻璃进了办公室,暖洋洋一片,许蔚然轻手轻脚将纸袋放他桌上,又把外头一层挡光帘布拉过,屋内降了光度。
她很快退回工位,整个医院钻进《运动会进行曲》嘹亮的曲调。
视线极广,阳台下毗邻的操场正举办冬季运动会。
许蔚然望着跑道上的运动员,一圈一圈挥汗奔跑。
多年前,他就奔跑在那条红白相交的跑道,冲线一刻全场欢呼。
她摁停秒表:“1分10秒。”冷静的握笔记录,但嘴角有不加掩饰的喜悦。
他被田径社团成员簇拥着庆祝,欢呼,那时的快乐很简单。她站在一边静看他们面带喜悦的表情。第二组男子1000米在裁判枪响后一冲,被安排纪录成绩的许蔚然摁下秒表。
呈昱京换好衣服出来场地,走到许蔚然跟前,要肯定般:“怎么样?”问完仰头往嘴里灌水,额头顺着的一串汗珠子流进运动衫。
许蔚然站在跑道外,看着运动员最后一圈冲刺,听言扭头见他站在身后,喉结随水吞咽上下滚动,她迅速收回视线,随意看向任何一个地方,认可点头:“成绩不错。”说完又看眼秒表,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