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距离。
“好久不见。”何洲渡表情不算自然,有分别之后乍见的尴尬,又有一种努力克制的惊喜,“你又瘦了。”
“毕竟这里的美食比不上我们那里。”宋纯比何洲渡要自然,朝他露出友好的笑,“听说你现在是大明星啦。”
何洲渡腼腆地说:“什么大明星,也就是网友们图一个新鲜面孔而已。”
他往四周看了看,问:“要不要去吃顿饭?”
宋纯对附近很熟悉,她点头,“好啊,走。”
何洲渡这次来日本是要拍mv,拍完以后他软磨硬泡好久经纪人才同意他一个人多留几天。
传统和风的装修风格,日式灯笼成排挂在房梁上,低矮的小方桌,宋纯何洲渡盘腿坐着。
宋纯给自己和何洲渡一人倒了一杯清酒,何洲渡眼神惊讶,宋纯问:“怎么了?”她跟着惊讶,“你不会到现在还不喝酒吧?”
“那倒不是。”何洲渡喝了一口,就算是他这样不懂酒的人,绵柔爽落的酒入口也知道是好酒,他摇了摇头,话语感慨,“只是看你喝酒,有点不太习惯,我一直觉得……你好像还是十六岁。”
宋纯画了淡妆,长发披散,她饮了一口清酒,默不作声,何洲渡眼睫微动,视线落在她姣好的脸上,“可我转念一想,咱们明明是同龄人。”
清酒入喉,宋纯心中积了团火,满是燥热,她一口喝完杯里的酒,鼠灰色的围巾裹得太严实了有些热,她一把扯下围巾扔在一旁 抬手续了杯酒。
何洲渡阻止不及,只能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续,他张了张嘴,想告诉宋纯喝太多酒不好,又怕说出来扫了她的兴。
宋纯的双唇被酒浸润得澄红,清酒度数低,但后劲很大,宋纯今夜喝得比往常要多,眼睛花得看不清东西,晕晕乎乎分不清人。
她低下头,忽然就哭了。
“混蛋何洲渡,都是混蛋。”宋纯趴在桌上哭,醉得口齿不清,“他就应该滚出我的世界越远越好。”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人趴在她耳边说话,呼出的风让她耳朵有些痒,声音失落:“你很讨厌他吗?”
“讨厌,很讨厌。”宋纯不假思索,接着哭得更厉害,“可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不见他时不会想起他,我能过得很好,他一出现,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名字……”
她自己也觉得丢脸,捂着脸呜咽,“我就得把他重新从地上捡起来放在心上。”
何洲渡暗着眼神,凑上去低沉询问:“那在一起好不好?”
宋纯醉意朦胧,稀里糊涂瞥向他,何洲渡又成了情窦初开的少年,紧张希冀地等待着一个答复。
宋纯愣了好一会儿,摇头又点头,快要闭住的眼努力睁开,极力辨认眼前的人是谁。
晕熏熏的劲儿涌上来,宋纯还没消化掉自己听见了什么,意识已经被清酒吞没。
似乎有人背起了她,就像十六岁时的冬天,也有人在雪夜背着她回家。
第二天。
宋纯望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意识慢慢回笼,何洲渡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颇为局促。
“我不知道你家具体怎么走,就把你背来我住的酒店了。”何洲渡怕宋纯误会,急忙解释,“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
宋纯盯着他,目光带有审视,她开口:“我想起来你昨晚说的话了。”
“那是我昨晚也喝醉……”
“我答应了。”
“啊……?”
宋纯揉揉微疼的太阳穴,重复一句:“我答应你了。”何洲渡愣在当场,宋纯补充,“每月一封的信你也不用送了。”
“就当是为了弥补年少的遗憾,”宋纯清醒了,她平静地想,“不行就分手。”
何洲渡在日本待了一周,两人以情侣的名义相处,却总是疏离客气。
“路上小心啊。”宋纯送何洲渡到机场。
何洲渡还处在宋纯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梦中,整个人像踩在云团上飘浮不定,提心吊胆得担忧下一秒就要从天上掉下来。
他点头,客套一般回话,“谢谢,你也赶紧回去吧。”
宋纯往何洲渡胸膛方向伸手,何洲渡警惕性极强,猛然后退,两人下一秒同时愣神。
宋纯先反应过来,她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手指捏上何洲渡的拉链往上提。
“你拉链松了。”
“差不多到时间了。“她看了眼手机,笑了一下,“你快进去吧。”
何洲渡鼓足勇气上前抱住宋纯,熟悉的草木清香让宋纯嗅出了年少眷恋,那是她情窦初开的青春,也是她不愿意回头直面的不堪记忆。
“我在国内等你。”何洲渡语气郑重。
飞机缓缓升空,宋纯走在樱花烂漫的街道上,她抬头仰望蓝天,抬起小臂朝远去的飞机摆手,直到再也看不见,只剩下一条纤长的飞机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