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县在从前是个相当适合定居的好地方,但自打县老爷换人之后,此地也变得民不聊生。
那哪里是县老爷,分明是这片的土皇帝,欺男霸女,抢田地挣房屋,还加了大量的税收。
漳州县繁华的景象就此去而不返。
县老爷有个小儿子,叫刍满,仗着自己有这么个混账爹,到处惹是生非,前些日子里,把当地著名商贾白家的儿子给揍了,还把人关进了地牢,这是为了叫漳州县的人都看好了,这就是惹了他刍满的下场。
白家世代为商,祖祖辈辈都没有人进过牢狱,甚至和官家都没什么关系,到这一辈却因为这刍满受这无妄之灾。
花休枕来到漳州县三天,天天在街头巷尾都能听到人偷偷说白家公子冤枉、白家公子真惨。
“姑娘,你若是在漳州县没什么要紧事,就速速离开吧。”馄饨摊的老妪佝偻着腰,有些惋惜的说道:“你生的这么漂亮,那刍满见了你,定要抢你回去做小妾的。”
“做小妾?”花休枕一手支着下巴,远远的看向县府大门口,那边站着个相当壮实的青年,走起路来大摇大摆,一看就是什么刍满。
老妪见对面的茶摊开始收摊,手里也收拾了起来,还不忘对花休枕说:“快走吧姑娘。”
街上的小贩子们一下子跑得精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山贼进城了,其实只是县府公子出来遛弯儿。
刍满走路也不闲着,刚刚摊子上没收走的桌椅,他挨个踢翻,随风飘过来的叶子,他也要过去踩两脚,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随从还都跟着补两脚。
在当地百姓眼里,这简直就是恶贯满盈的大坏人,但在花休枕看来,刍满不过是个无理取闹没有家教的小孩子。
仗着有老爹罩着,在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这刍满也太无聊了。
花休枕自认没什么所谓的侠肝义胆,对行侠仗义这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趣,她惩恶是为赏金,为了日后在外行走,吃穿用度上更随心所欲些。
所以在小贩们都撤走以后,花休枕挑了个看起来结实的屋顶,爬了上去,她也懒得多走几步,反正没人会注意到屋顶。
“姑娘,你是怎么爬到这么高的地方的?”
花休枕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一怔,随即转身说道:“我不是爬上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那男的看见花休枕的脸,愣了愣:“啊,天上果真有仙女。”
“哦,过不多久应该还会有仙男。”花休枕突然想起了崆峒绪那张迟早要升天的白脸,“可能今天就会有了吧。”
男人大笑:“哈哈,所以今天这里还会掉下来一个仙男吗?”
“不知道,天上没告诉我。”花休枕胡诌一通,见底下的刍满走远,准备离开了,她可不想和这个傻里傻气的男人多说。
男人顺着花休枕的眼光看去,看到正在街上横行霸道的刍满,叹了口气:“就是这种人为祸人间,仙女都退避三舍,甚至是躲到青枋楼屋顶来了。”
花休枕随口说道:“是啊,最好有哪位大侠出手,让他吃点苦头。”
“没想到,我藏得这么深,还是被你发现了。”
花休枕微微皱起了眉,看着面前的男人笑脸盈盈的抱手作礼:“在下渡荒山闻人裕是也,江湖人称,清朗君。”
这真是……
花休枕面容僵了一下,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礼貌的笑脸,说道:“原来是闻人裕啊。”
“我之名号,竟然已经传上天际了吗?”闻人裕喜上眉梢,“你是何时听说到我的?”
花休枕嘴角抽动两下,干笑一声:“哈,不曾听说过。”
闻人裕脸上的笑容定住了:“无事,你现在知晓,也为时不晚。”
“呵呵,好。”花休枕连忙从屋顶下去了,在那边再多呆一秒她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仙女!仙女!你别急着走啊!这里这么高!别摔着了!”闻人裕一边在后头大喊,一边跟着花休枕下了屋顶。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青枋楼的屋顶又高的不得了,闻人裕这一嗓子,可谓是地动山摇,原本离去的刍满听到这动静,又走了回来,和花休枕碰了个正着。
“哟呵,这漳州县,还有这么正点的美人儿啊。”刍满盯着花休枕的脸,满眼丑恶的□□呼之欲出。
花休枕扭头就跑,刍满身边两个随从也是灵活的很,上前拦住了花休枕的去路,花休枕正要出手,姗姗来迟的闻人裕把俩随从一脚一个踹到了两边。
“仙女,你没事吧?”闻人裕把花休枕护到身后,恶狠狠的对刍满说:“你休想动她一根头发。”
刍满闻言怒骂:“哪儿来的野狗?滚一边儿去!”
闻人裕转身对花休枕说:“你别害怕,就他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花休枕点点头,故作害怕的往闻人裕身后缩了缩,这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