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的油纸伞,撑在他头顶低声道。
“不劳烦常总管了,若方便的话借油纸伞一用。”
常俞将油纸伞递给她,看着那一抹月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渐行渐远。
这一晚,沈星煜并未回府。
整个侯府之中气氛异常,连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沈星烨也静了下来。
第二日,沈星煜依旧没有回府。
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一个武将,若被扣在宫中两日毫无消息,这情形换成谁都胆战心惊。
宫中传回的消息是,沈将军安好,敬请安心。
这如何让人安心得了!
整个天都城的门阀之中都在揣测,这沈星煜前脚刚刚拿忠国公夫人立威,后脚便被扣在宫中,难道是忠国公夫人那一番言论让陛下起了疑心?
毕竟此前沈星煜在御前增设骑兵,修筑卫墙的谏言,那可是每一个字都戳在陛下的忌讳之处。
文死谏,武死战!
他可是两处都占了!
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从宫里出来,沈维章刚刚从黄泉路上爬回来,他这功勋卓著的儿子只怕要危险了!
冷雨下了整整三日,云景怡坐在窗前心神不宁了三日。
第三日晚间亥时,常俞敲响了瀚星阁的门:
“云医师宽心,世子已经回府,安然无恙。”
云景怡感觉自己的心跳稳了:“可有什么伤?”
常俞的神情看不出破绽:“云姑娘笑言了,进宫又不是受刑,怎么会有伤呢,只是世子有些疲累此刻已经歇息了。”
他说完,轻轻行了一个礼,悄然告退。
翌日一早,这场下了好几日的冷雨终于停了,铅色的天幕逐渐缓晴,然而依旧冷意入骨。
云景怡立在瀚星阁廊下,出神地看着苑中逐渐凋零的茉莉,她想起刚来侯府时这一片茉莉花海尚且一片浓绿,如今花叶转黄已是一片颓败之象。
为侯爷施了最后一次针,沈维章的气息已经好了许多,云景怡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天气放晴了,不如今日带青鸾去京中药行转一转,她可是向往了许久。
正当她出神之时,常俞走了进来,他向老侯爷行了一个礼,声音平稳:
“老爷,世子今日寅时已经回军了。”
啪嗒!
是针袋落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