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的命,是她借晏随星手帮忙杀的。
而盛母的命,她会自己来。
女人的啜泣声不断,盛暮看了一眼还亮着烛火的屋子,翻身潜进盛家小院,脱下自己身上那身薛定鳄倾情赞助的衣服。
在盛家的那段日子,她只有两身衣服换着穿。
一件被丢在薛府,另一件,则被她穿在了身上。
换好衣服,盛暮撕开衣服上的一条破口,蒙在脸上。
万事俱备。
于是她看了眼晏随星离开的方向,随即转身冲进了河里。
水一点点淹没她的脚踝,小腿。直到膝盖被水面覆盖时,盛暮忽然看到前面的河水荡过来了一条不一样的波纹。
她转身就跑,跑向盛家小院,跑向盛母敞开大门的那间屋子。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近,野兽低低的嘶吼和岸上的脚步让盛暮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就在一只脚堪堪迈进盛家小院的同时,另一道身影从小院内冲出,直直奔向了盛暮身后的鳄鱼。
于是獠牙刺破皮肉,鲜血喷洒夜空。
盛母整个人被鳄鱼死死咬住,脸色是失血过多的惨白。
她看着盛暮,神情欣慰又悔恨,被血染红的唇瓣颤抖着开合,奄奄一息的声音钻进盛暮耳中:
“盛暮,是母亲不对,母亲错……”
“等一下。”盛暮打断了盛母的临终忏悔,她唇角弯起,然后笑着道:“我去换身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后,盛母的肢体已经被撕咬得残缺不全,喉咙里只存了最后一口气。
这才对。
去他妈的冰释前嫌,她受尽了他们的折磨,就是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鳄鱼最后被及时赶来的晏随星杀死。
而盛母别说等到盛暮的原谅了,她连临终忏悔都没有进行完,阖眼的最后一刻,盛暮隔着小院的栅栏都能看到她眼里的悔恨。
从刚才院内盛母掉眼泪的那一刻起,盛暮就明白后面的套路了。
什么以身涉险一命换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忏悔道歉,于是母女俩执手相看泪眼,再冰释前嫌。
忏悔道歉什么的,盛暮想想就恶心。
但以身涉险一命换命还是可以的。
至于任务。
冰释前嫌,这件事情的评判标准完全就在她盛暮本人。
而和好如初。
盛父盛母从未好好待过她,如初如的也不过就是那个随打随骂的初。
[所以啊。]盛暮看着无话可说的233,舒朗地笑了笑:
[这怎么不算完成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