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已经不在乎了,”柳轻山受格子裙子音乐所感染,“但在寻求自我的路上,你已经超越我们了。” “恭喜你,这一场你赢了。”柳轻山真心实意。 “是吗?那真好。”格子裙子笑笑,她曾记得输掉第一次审判游戏时她哭得撕心裂肺,伴随着失败,一切美好与未来都离她远去。 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恍如隔世。 她很平静,她很满意自己的平静。 柳轻山很高兴,因有幸听到这样动人的乐章而高兴,以至于她身上也播放起轻快的音乐。 这音乐落在了一直默默注视她的江辞舟耳中。 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更作为一台不懂感情的旧电脑,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用苦功夫,日复一日的钻研。 终于,多日来的苦心研究终于由量转质。一遍遍素材的学习,一次次视频的播放终究有了结果。 他想他能理解柳轻山的高兴,如同第一颗石子落入森林里的深潭,一圈圈涟漪由原点延伸到远处,惊动整个深林。 惊天动地。 他想,他来到了新世界。 他听见了——“第二语言”。 刚开始只是很轻的声音,他懵懂的抬眸,视线描摹柳轻山的面容,每描摹一遍,声音就更大一些。 他贪婪地去看,去听,去感受,企图明白更多…… 【恭喜打工人完成任务,通关梦境!】 【恭喜零壹完成任务,通关梦境!】 “恭喜你们。”格子裙子欣慰笑笑,身形逐渐变透明,从座位上消失了。 桌子上咖啡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听到游戏的播报,柳轻山疑问:“你听见了?” “嗯,”江辞舟眼眸似摇曳着星子,这是他进入游戏的第一次微笑,如同万年寒冰破碎,“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 两个人面前出现了通关游戏的门,通关游戏后柳轻山就失去了听见别人情绪声音的能力。 现在再套江辞舟的话已经没有刚才能听到对方情绪的声音时好套了。 不过得知对方是她的铁粉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要不找个借口留下继续套话?柳轻山看了看那扇通往自由的蓝门。 作为一个打工人,可以下班回家休息也很有吸引力…… 正当她在这两个选项之间徘徊犹豫的时候,绿毛一下子推开了咖啡店的门。 “热心市民他——”绿毛满脸是汗,眸光破碎,充斥着茫然,他手上揣着刀,右侧袖子上还有血迹。 即使听不见他的情绪音乐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怎么了?!”两个人迎上去,瞬间遗忘了背后的蓝门,“热心市民怎么了!” “他被歹徒刺中……”刀一下子掉到地上,绿毛掩面,看不出神色,“他都已经通关游戏了,如果我没有自私地要求他带我通关就好了。” 绿毛满是脆弱,柳轻山扶他坐下,把格子裙子留下的咖啡推给他,那咖啡格子裙子并没有动。 她镇定说:“你先别急,梦境里的死亡并不等于现实的死亡,他会接受风车的指引,飞回梦境世界。” 绿毛喝了一口热咖啡,情绪稳定了下来。 “这咖啡,很好喝。”他说。 好像一个循环,在那场审判游戏帮助过的格子裙子,所付出的关怀,又化作另一种形式回到了绿毛身上。 他略微放松了下来,说:“我们两个人在街上寻找可以帮助的人……” 绿毛很疲惫,难以控制情绪,不断的向热心市民输出过分感知情绪的痛苦。 他为他解说过每一个过路人的情绪。 诉说听到这一切的疲惫。 向来赞同他的热心市民却有不同的观点:“能感受到他人的情绪多好啊,我有时候就大大咧咧的,判断不准其他人的情绪。” “你是在炫耀吗?”绿毛眯起眼睛,对方身上的特质就是传说中的顿感力吧。 每一个敏感人群所羡慕的。 “不,当然不是。”热心市民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看,就像刚才,有时候我说话就会不经过大脑……我的意思是,我反而羡慕你的能力,可以敏锐感知别人的心情,本来就是一种很酷的事。” “是吗?别人都感受不到,只有你感受到了,别人不会觉得你敏感脆弱,甚至说你有病吗?”绿毛讽刺道。 “那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