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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见皇帝(2 / 3)

执棋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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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重新被打开。花楹看过来她,眼里淡然:"贵妃娘娘请。"

她踏门槛,走进里屋。不觉,便放轻了步子……

从前,太后的对面,给她留着位子的。

现在她看过去,却坐了一个人的背影。

虽来这一路上,心里一直有着隐隐的不安。但到真属实确认的这瞬,背影撞进眼里,心中却仍难抑下翻涌起的勃慌。这时,看到了太后宽慰的笑容:"快些进来。"

她遂跪下叩头请安。

"昭柔。"太后唤了一声,却并未让她起来。

静中,抬起些眼……

她的头顶,就是与太后对执另一人:

自下盘上,天青墨色宽袍,衣摆垂于身侧。随意坐相。珠玉繁坠,金雕细琢系于腰间,晃过人眼——直至看到了那衣摆上整条金丝银丝盘起串连的金龙,栩栩如生,张狂于眼前。眼前惶然一白,接着,油生出几分怵。她心底里有个声音,仿佛是未化成形但模糊也能辨析轮廓的——能与太后同坐对执的,除了那一位,不会有谁了。

听到太后一句含了笑的话:

"孩子。你来,先来给皇帝请安。"

她靠近皇帝那一处。再次跪下,叩头:"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她从来没想过,两年以后再次见刘洵,会是在这样的一个下午。

房里被夺去了所有声响,抑或是她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低低跪着。说完后,在头顶的人给出回应之前,仿佛连呼吸也被夺去了。

不知多久,终于。在肃寂中,她等到从头砸下的一句话,是淡淡的二字:

“平身。”

她站起。太后也开了口:"花楹,叫人再给抬个凳子来。"

直至坐下,她一摸手心,全是冷冷的汗。

"说起来,还总以为贵妃是刚嫁进的。细细想来,其实,也有两年多的光景了。"

三人互坐,太后便慢慢开了口。

没人应话。

她的声音又响起:"可惜了这些个日子。皇帝在外,还未能见过她。"

温昭柔揉着发凉的指尖,不觉看向皇帝。就听他淡淡说了句:"见过。"

太后没想到他会主动承认。一下吃惊,随后是意外的喜:"是见过的?"

刘洵有一下没一下玩着棋碗里的黑子,眼底露些笑意:"虽说侧妃入府那日我走了,可从前,温大人早向我长篇介绍过。"

太后脸色一僵。

人是听过的。可那时温平隽的嘴里,定是些祝她和太子相配,百年好合的话。

"嫁予你,可不是没见过了?这两年里,皇帝不在,还好有贵妃,能常能来陪陪哀家。"太后迅速敛过神来。

——她忽然看过来,抬了抬眼:"孩子,先上来给皇帝奉茶。"

温昭柔看到了,茶盏在茶桌的中心。这是要验她的规矩。她端起来时,心仿佛要跳出来,能看到自己的手腕在颤巍巍地抖。直到走近,放在皇帝的面前。那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人那么近,始终屏着息,不敢看他。

退回,乖顺地低着眼。也忍不住偷偷往上瞄。

她看到他伸出手,将茶托在桌上转了一圈。只看,却不掀开,眼里仍有笑意,说了句:"礼数做得很周全。温平隽,养教儿女有些心得。"

她听到熟悉的名字从皇帝口中说出来,腿差点一软,冷汗浸了后背。

太后看她脸色一白,想人是自己叫来的,自然不忍:"好端端的,你提朝堂上的人做什么。"

"今日不提,以后便也不要提。"刘洵收回了手。淡淡笑着,留下这样一句。

温昭柔愣一下,才反应过来,温平隽刚刚被敲打,太后今日又安排她过来,这恰好撞在一起了。皇上恐怕会以为,她是过来求情的。

想解释什么。可攥了攥帕子,还是坐下了。

"今年寿安宫重新装潢一番。哀家虽不懂,可也看得出来,表面上是简了,实际,比从前哀家给先太后请安时的宫殿,用料要更细了罢。"

太后与皇帝开始闲聊。

刘洵落子,慢悠悠地道:"从前宫里上至内府局,下至木库里,皆有宁滢家里人。如今清算后发现不少亏空,已被贪了的,就拿地契抵债。宫里许多宫殿用料华而不实,恐怕还没宁家主宅的价高。之后,慢慢再重新装潢。"

太后眼里盈笑:"哀家也听不懂。不过你,向来严谨。"

她一叹气:"唉。也都怪先帝,偏宠太甚了些。"

刘洵的眼里一冷。手停了下,继续落子。

温昭柔安静坐着,手合并放在腿上,两眼看得很规矩,好像在认真听他们说话。

实际上她目视前方,只是好奇太后和皇上的棋谁下得好。

刘洵再要落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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