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来，这步要是让他下了，太后再下错一步就要输了。瞳孔瞬时微睁一些。
他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她一抬头，刘洵沉静地看着她。
她浑身差点一抖。赶快敛了眼睛。
太后也赶快解围，笑笑："这孩子。要你来随我们聊聊天的，怎么干坐着呢。"
她哪敢啊……她觉得，她只是坐着一动不动，刘洵的恶感槽都快满了。
她低着头，心里腹诽。
"干坐着做什么？"
忽然很轻和的男声。她抬头，刘洵唇边好像有些笑容。下一刻，从桌上扔了个东西给她。
够沉的。她睁眼一看，一个柚子。
"温贵妃也许不知道。太后很爱吃这水果。"他说。
"对，对。"太后一下笑了："哀家很喜欢吃这东西。温贵妃，这是仙果司新献的，你就扒个，来尝尝罢。"
"臣妾…遵旨。"
温昭柔的神情，竟有些复杂。
原本…太后皇上说话，她在旁边侍奉水果，很正常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到两年前画舫游会上，皇帝也是像这样，笑眼盈盈地路过那位灵朝有名的智力匮乏的五皇子时，顺手给他丢了个柚子……就像，他刚刚掂了两下后扔给她的姿势一样。
现在，那位皇子应该还在某个府里禁足中吧。
她不禁冷寒。不知是为刘洵可能把她当傻子看还是为她可能继承的萧索命运。此时再看到太后向她点着头，满脸欣慰地笑容，她只能硬挤出一点苦笑。
太后…一定没看过，当年刘洵扔给五皇子柚子时的面容，有多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