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博垣身体垮掉夏邻学临危受命开始,三年时间里,郑祥林一派不假掩盖想要彻底将夏家踢出权利场的决心。
不论是把夏邻学下放到子公司华雍发展,还是以精简业务范围理由为借口提出出售发展股份的想法,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不仅为大幅度削弱夏家的权力和信誉,也为敲山震虎警告夏博垣,夏邻学在他们手里如鱼在砧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眼见着自己打下的江山遭人步步蚕食又无能为力,这才是报应,这才是报复。
这正是郑祥林没有当头一棒打的夏邻学永世不得超生的唯一理由。
“不是还有那几个摇摆的吗?胡庆安那厮不提,晋家那两夫妇我觉着咱们可以试着争取争取,说不准你以少胜多,压郑祥林个措手不及!”
徐子游说的慷慨激昂热血澎湃。
夏邻学却异常平静:“别想了,他们夫妻俩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正闹离婚,华雍发展还不值得让他们同仇敌忾。”
“那就胡庆安!你不是找见他了吗?你劝劝胡庆安,人和人哪有隔夜仇,上一辈恩怨上一辈结,你又没得罪他!说不定他……”
伴随着一阵敲玻璃声,那头电话挂的猝不及防。
徐子游挠着脑袋唉声叹气:“邻学啊邻学,我还能不能好好在华雍过下去可就指着你啦!再不成,哥们儿也只能投诚啦……”
作为华雍小股东之一他人微言轻,早年投在夏博垣麾下,夏派大厦将倾,夏博垣重度残疾,回华雍主持大局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夏邻学呢,这些日子东忙西忙也没看出忙出个所以然,唯一的优势华雍发展又快被一脚踹出华雍。徐子游这几天成夜失眠,夏邻学表现的太有自信又拿不出东西。
郑祥林派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要是夏邻学,他得急死!
徐子游想破脑袋也不懂,夏邻学这是在虚张声势还是胸有成竹。
就算天时地利人和,讲究个人和,也就是胡庆安真的能被夏邻学劝服,他短暂胜利一把,然后呢?将来的路也注定坎坎坷坷走的艰难曲折。
他究竟要不要跟着夏邻学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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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奇笑的灿烂,带着青春少女特有的朝气蓬勃。
自来熟的第一句话就把夏邻学噎得够呛:“您是我姐男朋友吗?”
夏邻学笑容僵在脸上,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尴尬:“还不是。”
文英奇乘胜追击:“还不是,那以后是吗?她没松口还是您没说啊?”
夏邻学转移话题,问向忽而出现在他车玻璃外弯起指关节敲他车窗的姑娘:“你们不是要去欢乐谷?”
她们是准备去欢乐谷的,但欢乐谷哪有八卦听?
她特地把肖莎送到地铁口,眼看着肖莎上了地铁,突然一拍脑门:“诶!我给忘了!我们同学听我来这儿了约我今天吃饭,姐你骂我吧,我那同学以前帮了我不少,不去不行——”
说着她就从即将关闭的地铁门一跃而下,走得一气呵成,连跑带颠的往都会商厦这儿冲,生怕夏邻学在短短几分钟内走人。
“本来是准备去的,她临时有事。”文英奇不敢说是自己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什么事儿?”夏邻学平静的口气里渐显几分关心。
文英奇含含糊糊:“还能什么事儿啊,就那些呗……”
夏邻学语气中的关心也随之戛然而止,眉眼中多了冷意。他明白了,又是胡庆安。
“准备学医?”他转而探起文英奇的底。
手机壳是医学生才会用的手机壳,扁鹊头像下几条行医箴言。
“是啊,”文英奇答话时不耍心眼的模样倒和肖莎像极了:“报了医科大,将来穿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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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霾天,她坐着他的车走,又由夏邻学送回来。
“就算和我姐没成,你也是我哥!”
不好卖队友卖的太过分,文英奇下车前对着夏邻学猛的三鞠躬。
“哥,赵林玥教授下周还有时间吗?有的话能不能麻烦你……”
文英奇保证不了夏邻学一定能和肖莎终成眷属。
这事儿她没法说包在她身上,她表姐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轴得很,文英奇这么皮的都没试过厌学跑到别的城市进厂打工提前进社会。
肖莎却是在员工宿舍里被她朋友给逮着的,火车狂跑1200多公里,她才老老实实回去中考。她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胡。
但夏邻学保证得了文英奇一定能接触到她梦寐以求的机遇:和医科大教病理的赵教授好好聊聊人生规划。
这一聊从白天聊到黄昏,期间赵教授还感谢夏邻学答应帮忙,找到人照顾自己家的小猫。
文英奇现在还恍惚着不敢相信,赵教授真人比官网介绍图片里胖点儿,说起话来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