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诊所出来回到学校,已经是饭后午休时间。
韦钟豪和黄凌凡早她们一步回学校,一些关于程幼幼的瓜也不言而喻地在班里传开了。
丁钰湘也得知了,半小时前给程幼幼发的几条微信都没得到回复。
午休时间通常班里挺安静,今天格外吵闹,细碎瓮声的八卦闲天此起彼伏。
幼幼进教室时,讲台边上还围着几个男女生正在聊天。
其中一个男生的余光扫到程幼幼,他立马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人,那人瞬间意会,纷纷噤声。
她眉眼低垂,敛去情绪。
径直走向自己座位,脱下书包挂在靠椅背后。
丁钰湘急不可耐地拉过她:“幼幼,我给你发的消息看没?”
幼幼坐稳:“还没看。”
“就...他们说的那些啊,是真的吗?”
丁钰湘没压着声,惹得前后桌的同学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幼幼抿着唇,没想好怎么答。
她慢慢吞吞地从桌肚里翻出下午第一节课要用到的试卷和课本。
“幼幼?”丁钰湘又推了下她。
幼幼舒口气,堪堪抑制着加速的心跳,犹豫半晌才鼓起勇气应了一声。
“你听说的是什么?”
丁钰湘:“他们说,你跟靳寒是...男女朋友。”
幼幼:“现在不是。”
丁钰湘愣神片刻,没开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现在不是,意思是以后可能就是咯?
她觉得挺炸裂的。
没理会丁钰湘呆滞困惑的神情,幼幼扎了个低马尾,又将两鬓的碎发夹在耳后,开始专心预习。
盯着试卷上大半红勾,密密麻麻的笔记,是她劳动两节晚自习的成果。
幼幼写写停停,视线逐渐跌宕模糊,直至午休下课,她才坐直身子,放下笔。
“钰湘,我以后再跟你说......我和靳寒的事。”
丁钰湘趴在桌上,其实一直都没睡着,幼幼也知道。
她换了个姿势,将脸侧向幼幼:“好,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你记着,还有我呢。”
闻言,程幼幼弯了弯唇。
“谢谢你,钰湘。”
*
夜晚的街道,蝉鸣声弱了很多。
程信朋蹬自行车,骑到临近家一公里外的地方突然停下。
这片道路的路灯坏了几个,这个时间,铺面商家早打烊,四周黑不溜秋的。
杵在原地,幼幼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哥,怎么不走了?”
程信朋脚尖一撇停车刹,背着手低头在幼幼面前来回走,煞有其事地盯着她,啧啧赞叹。
“我是真没想到啊,啧啧,你什么情况?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幼幼轻咬下唇,含糊道:“你还知道这个谚语故事呢?”
“啊?”
“就是春秋时期楚庄王的故事呀,他年少即位的时候朝政混乱,为了维护事态,他刚开始三年表面不理朝政——”
程信朋立马打断道:“诶诶等等!你在瞎鸡.巴扯什么?我是问你谈恋爱的事,听说还是隔壁那个黑老大呢?”
说到后面,程信朋眉梢一挑,语气悠哉,俨然一副老干部样儿。
幼幼看他一眼,没立即回答,而是兀自往前走。
程信朋连忙推着自行车跟上去。
“喂,你倒是说啊。”
“不会是真的吧?”程信朋噤声两秒,神情严肃道:“其实我刚听说的时候压根不信,可是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靠。”
幼幼慢下步伐,睨他侧脸,反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问我。”
程信朋也挺有耐心:“为什么?我晚自习才回来的啊。”
“......”
她忘了,好像是一下午都没见着程信朋人了。
幼幼不禁暗暗叹口气。
“哥,你现在逃课也太猖狂了,不怕老师跟燕姨说吗?”
程信朋不屑地“切”一声,“我巴不得跟我妈讲,早讲早辍学。”
“......”
“不准转移话题啊。”他眯着眼,眼珠子一转:“你还没说呢,到底跟靳寒什么情况啊?”
幼幼纠结不已,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她要是说了什么,转头程信朋就会到处跟他那些兄弟讲。
似是知道程幼幼顾虑什么,程信朋连忙举起手,竖起三指。
“我发誓,绝对不跟任何人讲。”
幼幼撇撇嘴:“哥,你在我这里还有任何信用吗?”
“......”眼看来软的行不通,程信朋急了:“你就非不跟我讲是吧?好啊你,亏我还处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