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出她病了,飞快道:“你抽时间来趟临津吧,靳寒出事了,现在正往医院送。”
幼幼下意识朝窗外望去,夜色浓厚,她呼吸一窒,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马上来。”
*
几个小时前,临津。
粉白霓虹灯描绘出逅海的招牌,高高地悬挂于电视塔上,一闪一闪的。
一辆白色老别克停在路边,周遭昏暗,透过挡风玻璃,一只骨指分明的手半拢着口鼻,“叮”一声后,缭绕烟雾如蘑菇云嘭地充斥车厢。
“给我来一根。”后头递来一只手。
靳寒将烟盒打火机丢过去。
黄鹏:“对面有便利店,我去买两瓶红牛,带不带什么?”
后排一男人正在打手游,头也不抬道:“带个口香糖。”
“好。”
“靳寒。”他推了下他的肩膀。
“给我也带两瓶红牛,谢了。”
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小年轻,很多附近的大学生,打扮新潮,拉帮结派。
这里是临津市区夜店一条街,紧挨着一座电视台,现已废弃不用,里面开着酒店和PLAYHOUSE之类的娱乐场所。
最新线索得知,死者双手手心皆有绳索磨擦挤压形成的勒痕,符合吸毒过量致幻自杀。警方一路侦查到了这家叫逅海的酒吧,死者生前便在这里任酒水销售。
黄鹏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将一口袋红牛丢到靳寒怀里。
当地警方介绍道:“这一带毒品泛滥,尤其是新型毒品,各种花样层出不穷,打击过很多次,但沉寂一段时间后,又跟雨后春笋般嚣张起来。”
靳寒表情冷淡,看着过路的大学生:“多半是些未成年吧?”
“未成年有是有,但逮到的基本是二十左右的,大学生居多。”
说完,他顿了下:“新型毒品不如三号四号这类传统毒品,成本较低,生理成瘾性小的多,吸死了人倒少见。”
不远处一辆黑车打着双闪,男人收回视线,拍拍靳寒和黄鹏的肩膀。
“我们的人进去探了,一切正常,你俩生面孔去吧,有事呼我们。”
靳寒下车,没披外套,随意将卫衣帽往脑袋上一扣。
额前黑发被压着,锋利尖锐地戳着眼皮,他单手插兜,浑身慵懒散漫,哪有半分警察样。
黄鹏:“等等我。”
见俩人走远,当地警察眯了眯眼:“这小子,怎么看起来特像我曾经逮进局里的一个人?”
旁边男人打游戏刚好结束,舒口气往座椅一躺:“不能因为人家模样好看就说人家长得像嫌疑人吧。”
他无所谓地笑了下,“也是,估计是几年前南下卧底养成的性子。”
“卧底?”
“嗯,你不知道?”
......
拨开隔音帘,台上衣着火辣的驻唱歌手动情表演,频闪灯一排一排扫过,映出年轻男女如痴如醉的脸庞。
俩人提前预定订了卡座,刚坐下不久,就有两三个女生过来。
“两位帅哥在等朋友吗?”女生们穿着水手服,身材性感。
“没有,就我们。”
其中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紧挨着靳寒坐下,看他没反抗,便愈发大胆,故意用手蹭他的大腿。
靳寒不为所动,甚至还光明正大地睨她一眼。
女人被盯得双腿发软。
“拉加维林16年,去吧,我们有事儿。”他拿出手机作付款状,毫不犹豫赶人。
女人愣了下,连忙打开收款界面。
付款成功,靳寒双手撑着膝盖,专注看着手机,“再挨着我,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女人媚眼如丝,暧昧地瞟了眼靳寒敞开的卫衣襟口,下巴轻轻搭着他的肩,呵气如兰。
“家里老婆管得严?”
靳寒嗤笑:“我看起来像结婚了?”
女人“哎唷”一声,柔软的双手攀上男人肩膀:“那就是单身嘛,干嘛这么抗拒我?”
靳寒八风不动,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难道你有固定伴侣?”女人试探道。
他置若罔顾。
女人挺了挺身子:“她的胸比我大吗?”
靳寒瞟了一眼,“没有。”
“那不就是咯。”女人大着胆子,拉起靳寒的手伸进自己衣服里。
“线人过来了,你俩,赶紧打发这几个女的。”耳麦传来声音,旁边似乎有人在笑:“黄鹏还在摇骰子,人要是收小费的话不准报销公费啊。”
黄鹏抬起头,晃了一圈,只能看见台下一群男女高举双手。
“......操。”
两个小女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