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眸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情。
紧捏筷子的指尖发白,僵硬,机械地往嘴里送饭,味同嚼蜡。
从那个地下酒吧出来后,她回家哭了一场,之后郑重地告诫自己,不要一错再错。
丁钰湘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后似是想通了,撇嘴道:“也是,班里男生一大半都喜欢你,你哪用得着暗恋谁啊。”
“……”
“钰湘!”
幼幼脸一红,又环顾四周,看有没有被其他同学听到。
*
高一在不知不觉中接近尾声,日子充实而快乐。
期末考试幼幼稳定发挥,考了班上第一名,年级前十名。
程业民对这个成绩很满意,奖励了幼幼两百元,当然,程信朋没有。
“考两三百分你还好意思回来!你老师跟我讲你逃课,上课不认真,作业不写考试睡觉,啊程信朋,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还不认真读书!考不上大学你以后只能去捡破烂!”
燕姨一手拿着成绩单,一手拿着鸡毛掸子,吼到气不过时便狠狠朝地上跪着的人身上抽。
程信朋疼得呲牙咧嘴,哀嚎道:“嘶…那我就是对读书没兴趣啊!谁说不上大学就要捡破烂,你们不也没读过吗…别打了别打了妈,痛死我了!”
“你还敢顶嘴?”燕姨瞪着眼,脸上的肉纵横交错,“我看你别读书了,明天就出去打工!”
“去就去,我早不想读了!”
听见这话,燕姨差点没背过去。
……
假期第一天,就在燕姨的怒骂声和程信朋的嚎叫中度过。
持续了不知多久。
写完作业,不知燕姨还在不在,幼幼蹑手蹑脚地下楼,生怕被注意到,触她霉头。
奇怪的是楼下一片宁静。
程信朋坐在客椅上检查手臂背后的伤势,幼幼一眼就看到,青一片紫一片的伤痕,触目惊心。
燕姨这次真下了狠手。
她有些后怕地咽咽口水。
“你傻了?看着干嘛,过来帮帮我啊!”
幼幼闷闷地哦,快步走过去,“…怎么帮。”
“帮我擦一下药,背后的我自己擦不到。”
“好。”
幼幼乖乖地坐在程信朋后面那张椅子上,拿起棉签,在药瓶里沾一下药水,再小心翼翼地擦在伤口上。
动作太轻柔,加之程信朋早痛到麻木了,所以根本没感觉到。
他疑惑问:“你在擦没?”
“我在擦呀。”
幼幼尝试擦重一点,但刚用力的那瞬程信朋便猛地躲开,杀猪似得惨叫。
“我靠!想谋杀我直说!”他转过身瞪她,“你是不是故意的,刚刚没少偷瞄看戏吧?”
“对不起,我没偷看...我刚刚在写作业。”末了,幼幼补上一句:“是真的。”
“我被打你还写得进作业,你被打的时候我还拦着我妈呢,没良心!”
“......”
这倒是真的。
可是我哪能拦得住燕姨,连多嘴的份都没有,幼幼在心里嘟囔。
程信朋顺势转身坐好,胳膊撑着膝盖,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幼幼迟疑道:“你,想要我干什么...你直说。”
上一秒还疼得哀天怨地,这一秒程信朋就露出得逞的笑容。
“下次大考,给我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