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的手离开了包厢。
*
“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出去后,靳寒冷着脸问她。
“不是..同学过生日。”幼幼忍下哭腔,声音小得如蚊子叫。
“你哪个同学过生日会来这种地方,叫什么名字?”
程幼幼没有立即回答,半晌后,抬起头,看向靳寒。
“我要是告诉你是谁,你是不是就不准他再来了?”
意识到她的意有所指。
靳寒一噎。
是了,他凭什么,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去管她的事。
俩人一时静默无言。
某种压抑已久的委屈,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幼幼嘴一瘪,呜呜咽咽地哭着。
“你...你为什么,总是,总是这样......”
在她以为他很讨厌自己时,又做出一些令人误会的举动,她搞不懂了。
靳寒发现,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招架不住程幼幼的眼泪。
“别哭。”他的语气不自觉软下去,大掌抚上少女的脸庞,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
“他碰你哪里没有?”
“没有...就手。”
闻言,靳寒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很小,他可以一整个握住,严丝密合。
腕骨是红的,胳膊肘还破了皮,看见这幕,靳寒脸色一黑。
怕吓到她,没再表现出来,而是淡淡问:“还痛不痛?”
刚问出口,瞬间就后悔了。
他不禁想起,他曾经说过多么伤害她的话,现在又怎么有脸关心她。
那段时间心痛得几近窒息,偏偏又什么都不敢做,怕伤害她,怕影响到她平静正常的生活。
这种进退两难的滋味不好受。
靳寒活了快二十年,第一次有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幼幼摇摇头,“还好。”
靳寒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睑低垂,瞧不出情绪。
“手机带了吗?”
“带了。”
不管他说什么,幼幼总是下意识照做,她从挎包里摸出手机。
“你同学生日聚会里有没有你关系好的人?”
幼幼没懂他想干嘛,吸了吸鼻子,乖巧点头,“有的。”
“发消息报个平安,说你回家了。”
“......?”
靳寒不自觉翘起嘴角,从兜里摸出车钥匙,“我要带你走。”
*
十几分钟后,靳寒将程幼幼带到了海边。
微风拂过,海面泛起碎银般的粼粼波光,空气是咸湿的,混杂着新鲜的泥土气息。
跟KTV里难闻刺鼻的烟酒味天差地壤。
冰冰凉的海风扑在身上,沁入心脾,绷得发紧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
小时候经常来海边玩,跟程信朋一起赶海,收集贝壳,鼓捣一些新奇的海物。
长大后就很少来海边了。
上次来海边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幼幼收回思绪,认真地看向身旁的靳寒。
注意到她在看自己,靳寒问:“饿不饿,要不要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呃,不用——”
“你等着。”
说完拨了个电话出去。
“......”
很快,胖子就拎着大袋小袋的食物来了。
应该已经听闻刚才KTV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胖子这会看见程幼幼表现得并无异样。
“专门给阿...给程小姐买的芋泥奶茶,老板说了现在的小姑娘都爱喝。”胖子特狗腿地将奶茶递给程幼幼。
幼幼讪讪地接过奶茶,说了声谢谢。
靳寒望着平静的海面,沉沉道:“把吃的放地上吧。”
“好嘞!”胖子还贴心地找了块很大的布铺在沙滩上,三两下收拾好就走了。
空气中飘着炸物味,孜然味,香气扑鼻,但幼幼没什么胃口。
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俩人坐在沙滩上,一边喝东西一边看海。
彼此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程幼幼没忍住,问了出来:“刚才在KTV,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有人给我发了消息,就来了。”靳寒不假思索地回答,语气很平淡。
幼幼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问出藏在心底近一年的困惑。
“那之前...在地下酒吧那次,你是故意那样的?”
靳寒深深地睨了眼程幼幼,随后仰头喝了口酒。
他不吭声,她便继续说:“你怕我再靠近你,怕伤害我,所以就说狠话让我离你远远的......是不是?”她的眼眶发红。
幼幼不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