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迎柳老爷,“老爷~”
大夫见状也连忙行礼,柳老爷侧身避过,扶起这位老先生。
他转头对程氏道,“免礼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程氏盈盈起身,向柳老爷点了点头。朝立在外间的丫鬟喊道,“小喜,带着大夫去东耳房。我稍后就来。”
柳老爷看着姨娘,在床边坐下,那粉地芙蓉描金织锦喜字暗纹的床幔衬得她比平时白上三分,拉起她苍白而无力的手,轻轻抚摸她美丽脸庞,语气有些寂寥,带着淡淡的遗憾。
“老爷你且宽心,白姨娘刚刚睡下,只要安心养着,身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夫人温柔地安抚,站在柳老爷身旁,眼神示意着身边的管事帘翠跟着她一起出去。
“我先去问问大夫用药的具体情况,吩咐妥当下面的人,再过来陪您和白姨娘,可好?”
程氏话说这,稍稍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袍,和帘翠一起,向床边的老爷略略躬身,拂了拂袖子,转身退下。
柳老爷望向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她们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外间下人们请安的声音,隐隐传来。
柳老爷一见她们走远,就径直走到门口,将门重重合上。
那门缝消失之际,他着急地近似扑倒一般,身体前倾,坐回了床侧,双手紧紧抓住白姨娘的双肩,仔细看了看姨娘的面色,心疼的开口道。
“ 芬芬,这是怎么啦,脸色都苍白了,老爷心疼 ,哎哟”
柳老爷微微颤抖,头往白姨娘那边贴了贴。
“咳咳~~”
白姨娘似乎这会才幽幽醒转,在他怀里像喘不过气来,手摸着老爷的胸膛稍稍挣扎了一些,便作罢了。
她将头埋的低低的,娇娇弱弱地道。
“老爷快别看我,妾身生病了,唯恐把病气过给老爷,老爷还是快快避开吧,”白姨娘说完,看着眼前的老爷,手做势扶上眼角,仿佛将要有泪如泉涌,却是一口干井罢了。
“丫鬟呢?还不快把帘子拉起来,”白姨娘翘起兰花指,指着床幔,佯装生气道。
“这会子,哪有什么丫鬟在旁边。”
白姨娘从床上坐起,将窗帘放下。
“我的芬芬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看看你这床幔,这芙蓉金罗是坊间珍品,千金难求,一年仅能得十五匹,用此布料做衣,人胜花娇,而现在,这料子却给我的芬芬做成了床幔,芬芬在我心中无人能及啊~~”
白姨娘一听这话,顿时笑了。
柳老爷和他的芬芬正在隔帘含情相望,朦胧中似是能看清那美人的脸庞。
二人陶醉中,程氏带着丫鬟小喜和帘翠前来应门,惊扰了这股暗潮。
金盏是白姨娘身边的管事妈妈,此时一齐跟在夫人身旁,想到刚刚大夫所说的情况,仍然有不安的看向程氏的背影。不知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柳老爷被“噔噔噔”的敲门声打扰了兴致,放开了姨娘的手,有些不高兴的去开门,白姨娘也急忙躺下。
柳老爷正襟危坐在在房间的黄梨木圆桌边,待程氏请完安,坐下。
“小喜,”程氏挥手示意。
小喜连忙走上前来,躬身行礼请安,垂头恭敬道。
“回老爷夫人的话,奴婢已经拿着大夫开的方子,必亲自去大夫药房配药煎药。对于白姨娘这次生病的原因也已经调查清楚。”
“原是此次厨房在做桂花酒酿的时候,新来的厨娘不小心含有夹生的小圆子,此次小圆子是用木薯粉做的,木薯粉生食有毒,出了这等岔子,厨房的相关人等如何处罚还等老爷明示,以儆效尤。我等奴婢必定更忠心护主,绝不再犯,望老爷宽宏大量。”
说完,小喜跪下重重的磕头,金盏跟着跪下,接着屋内一众奴婢接连跪下。
柳老爷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本就担心白姨娘的病情,现在更加生气了。
怒道:“这是在做什么,要挟?”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爷嘛?你们这群人啊,是要骑到我头上来嘛,混帐东西~”
跪在柳老爷面前的小喜余光扫了扫柳老爷和程氏,心里思忖着,老爷虽然看着生气,但是语气却是斯斯文文的,甚至带来了一点从容不迫,仿佛连带往日对白姨娘的宠爱都只是一种冷漠的假象。
小喜对于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有些惊讶,并不敢宣之于口。
“老爷,息怒~”金盏一声大呼,跪下的小喜和众人皆应“老爷,息怒。”。
程氏看到这种情况,从黄花梨圆桌前起身,直直跪在了桌前。
“老爷,这次的事情,我难辞其咎,我是柳家的当家夫人,此次事由是我御下不严,用人不当,望老爷明察秋毫,体谅她们下人的难处,妾身在此谢过老爷。”语毕,程氏跪下向柳老爷的方向俯下,磕了下去。
“夫人何苦如此,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