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吻,始终都是他渴求的。
不管阿遥觉得他是一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可她始终都是他想要的。
绿灯亮起,他踩了一脚油门。
雨刮器将整片视野重新变得清晰透亮。
温遥抬手,呼出一口气。
“我什么都不想要。”她含笑低声道,“ 可是盛知临,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一般偶像剧上演到这里,就该是两个人相拥而泣的画面了吧。温遥抬眼看向窗外,静静想着。
可她始终没搞清,身旁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更不敢保证,当抉择到来的时候,说想要她的这个人,还会不会坚定地选择她。
没能一起经历过暴风雨的人,是没法在暴风雨来临前,选择共撑一把伞的。
到了校门口,她撑开了雨伞,在关门前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晚上见。”
盛知临怔了一下,终于在点头的一霎拾起了笑容:“好。”
砰的一声,车门合上。
温遥拽了拽书包带。
不管怎么样,但此刻,还是想在晚上见到你的。
那一天盛知临还是回了融苑,进入大殿之前,他仍旧照例将离魂剑放在了殿外,随着步入殿中的脚步,一阵冷风袭来,盛知临却偏了偏头。
他似是没管邢易寒的怒气,也没管遇上一次生魂门有多不容易,只是径直往里走。
“盛知临。”
邢易寒见他与平日里大不相同,不禁笑了:“好啊。”
盛知临看他。
岙离吞了口口水。
这家伙总是有些莫名的冷意,平日里看着漫不经心,却又在主上面前常常显得下贱卑微得紧,只在不满的时候,用一对半死不活的眼睛看他。
就因为又漫不经心,又从容不迫,又下贱卑微,所以经常让人忽略他那些不常被人提起的过往。
偶尔经过殿外走廊,便能听见好事的侍女们细细谈着,盛大人本该多么多么尊贵,如今却在融苑里,做这挂着“大人”名头的阶下囚。
他在这融苑里,是大人,是地位仅次于邢易寒的执行官,却在殿内被邢易寒养的好像一条狗。
岙离轻咳了一声,示意盛知临别用这种眼神看邢易寒。
邢易寒挥了挥手,岙离便招呼旁侧侍奉的女子端上一杯清茶,然后就听到邢易寒的温和嗓音:“坐吧。”
盛知临犹是站着。
岙离承认就算邢易寒让盛知临做什么,他从没有反抗过,别说今天接二连三地不听话。
可邢易寒也是个怪人,盛知临越不反抗,他下手便越狠,如今盛知临不为所动,他却和颜悦色起来了。
岙离看不明白,盛知临却心里了然如明镜。
“主上,这次行动失败,错在我身上,我……”
“你没有错。”
邢易寒仍是笑着。
盛知临垂着一双眼睛,温吞道:“主上愿罚便罚,下次我定会将功赎罪。”
邢易寒走下殿来。
他绕着盛知临走了一圈,眼中的笑容越发明显,嗓音低沉:“盛大人啊……”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盛知临的双肩,一脚踹在他腿上:“为了个女人,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吗?”
咚地一声闷响,双膝跪地。
“替你疗伤?还是帮你修了‘窗’?”
他还是带着笑:“这点东西,就让你忘了谁对你有恩了?”
“去年中秋,你逃了,我没说什么。”他一把推开盛知临的肩膀,“我只当孩子长大了,叛逆了,翅膀硬了。”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想着,你也才二十岁,还是个孩子,不想对你太严苛,可你如今竟打算忤逆我?”
盛知临一句话未说,低头默然好久,忽然嗤笑一声。
“主上不必说这些话,以后有什么任务,您一声令下,我依旧在所不辞。”
邢易寒回到了殿上。
睥睨众生似乎对他来说有种莫名的快感一般,他尤爱这种姿态去看他。
像看一条狗。
“那就照你说的做吧。”
盛知临离开后,邢易寒定睛看了一眼那还在原地未动的茶水,斜斜躺下,拈起茶杯啜了一口茶。
“主上打算下一步如何进行?”
“他还不知道那小丫头的真实身份,这半年尽量避开让他和鬼王正面交锋,等到半年后再说吧。”
岙离舒展开眉头,笑道:“那倒是有场好戏看了。”
“届时这孩子就该知道,他护着的人,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