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城的冬日依旧寒冷,县主府里却是热闹一片,那日喜娘见过李文琦后,便任其自己考虑清楚,她自也没再多说什么。
便这样翻了年,府里因着有朱世晴和蒋玉行两个小的,也是热闹的不行。
初五这日,喜娘心血来潮,对汪嬷嬷说道:“嬷嬷,这院子光秃秃的却觉着没什么意思,除了雪还是雪。”
“当初是县主觉得那等俗物惹眼占地方,院里方才没栽种,县主喜欢,赶明日吩咐春子在外面寻几盆梅树搬进来,如今正是梅花开得正好的时候。”
“何必费那个心作甚,东边王府的景却是极漂亮,当初王妃可是说过,若是在这宅子呆腻了,尽可去王府赏景的。”
说着,喜娘便喊了东儿过来,说道:“收拾几样东西,咱们去王府观景。”
“嬷嬷可要去?”
汪嬷嬷知道喜娘的意思,若是要她去便不会多问,既问了便是不准备带她去,于是便回道:“县主您自去,这年头上事多,老身这把老骨头也耐不住天寒地冻的,就留在府里替县主看着下人们。”
而另一边王府三房众人对于喜娘这位县主的突然到来,且是有些懵。
喜娘如今是朝廷亲封的“晋宁县主”,身份自然不一般,王府里诸位不是姨娘便是庶出,怎么看也不合规矩,所以谁也不愿出头,毕竟明面上平白矮了身份,只能捧着,这滋味可不好受。
大房墨姨娘只待在屋里不出来,称冬日受寒,卧床休息,让吴氏接待,喜娘是来观景,自然不会为难吴氏,说明来意后,便让吴氏回去了。
顷刻间县主来王府观景的消息便在王府里传开了。
大房,墨姨娘挨在床上听着吴氏的回话,轻声说道:“大冷天的,跑王府来看什么景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耍威风的。”
吴氏没听清其说什么,问道:“姨娘看,可要安排人时刻跟着?”
“不必,她如今是县主,当初老王妃允过她这事,她想看便让她看,王府的景儿也不是别处可以看到的,你自回去做你的事。”
吴氏听后退下,回到自己房里后,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却是说道:“奶奶,今年四爷又把当初的许诺给推了,说好的每年回京一趟,咱们来西北几年了,只曾回去过两趟,夫人在老姨娘跟前也是谨小慎微的,瞧瞧那县主,听说当初还是郡王爷的小妾,老姨娘还曾带头刁难过,如今再看谁敢说个不字。”
“闭嘴,我看你是不想在王府里待了,既觉得京城好,明日我便派人把你送回京城,这里容不下你这个心大的。”
此话一出,那丫鬟立马跪下,说道:“奶奶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吴氏说道:“我知你是瞧见了那县主的风光,却瞧不见别人的暗处的为难,她今日能大方地来王府看花赏景,那也是她的本事。”
丫鬟跪着并没敢再接话,吴氏也没再说什么,自入了白林城,在这王府里待着,她自是学会了许多。
二房那边,槿姨娘听着消息,也并没有赶过来,在王府里,她终究只是为妾室,虽然能在院子里做主,但规矩依旧还是规矩,听闻喜娘是来赏景的,便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送匣子好炭过去,县主若有什么吩咐,再回来报。”
另一边,许氏得知喜娘是来赏景的,倒是什么也没说,说到底王府里,只她跟喜娘才是真正的对头,当初她逼喜娘离开王府,已然结下梁子,后面许多明争暗斗更是不见刀枪,如今两人身份有别,许氏也不会平白触她的眉头。
此时她正跟许灵韵说话,要说许灵韵也是运气好,去年许氏的大儿子朱世平成亲,娶的是本家梁州城许家的闺女,名叫许灵慧。
这许灵慧正是许灵韵那房的主脉,年上归家是正巧遇上了,二人聊得倒是投机,今儿许灵慧邀许灵韵来府里,二人正陪许氏说话。
许灵韵当初因为袁维康得罪了喜娘,被许氏教训了一顿,不过都是积年的老账,而且袁维康任知县一职已有几载,去岁大水,所辖县属也是遭了灾,正是想着法的调动,自然好言好色。
她自也知“晋宁县主”便是蒋玉颜,自己丈夫的青梅,之前斗不过,更别说如今了,所以一时不敢乱说话。
喜娘却不管王府里众人如何想,她是惬意的紧,该说不说,王府的雪景是不错。
“东儿,你说我这个县主是不是也应该修一座像样的县主府?”
“县主喜欢,自然修得,只是听说这修宅子,若要喜欢的,怕是三五载都修不好,咱们府里如今且宽敞,再不济在连山那边重新修个别院,每年夏天小住几日也使得。”
“你倒是会替我省银子。”
东儿笑道:“奴婢苦日子过惯了,只觉得手里有粮有银子才是关键,当日若没有县主,奴婢只怕早冻死饿死了。”
“是啊,多少人身处苦寒之中,我却有心思赏这雪景。”
东儿听了忙跪下说道:“县主,奴婢不是这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