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了,都是分内之事。只是,救灾并非我一人功劳,乃书院、三省六部所有人付出,为何陛下却只赏我一人?” “陛下自然赏了全部,只是苏先生这儿得赏一件独有的。” “那左…西楼他们呢?”苏衍掩去慌张,故作镇定问。 “陛下自然有决定,苏姐姐何必再执着。”佛柃远远的对她说,声音清澈,宛如冰泉。梁鸾猛地一震,下意识朝她看去,竟乱了心神。 苏衍不经意间看到梁鸾奇怪的神色,陡然间发现了什么,却并未提及,只道:“大人怎么亲自来传旨,这不是折煞我嘛!” 梁鸾慌忙收回神思:“承恩公公去了别处宣旨,本官左右也是闲着,加上我也是借着宝物,特地来看看传闻中的苏先生,是何等人也!” 苏衍笑吟吟道:“梁大人过誉了,能得陛下及大人赞赏真是三生有幸…不过这样贵重的赏赐放我房内实在是委屈了它,倒不如放在断云轩或者…” “苏先生不必推辞,你就安心收着,放在学堂上,有凝神静气,驱邪纳福之奇效。”梁鸾笑意盈盈,十分平易近人,“这也是陛下的期望,希望书院能为朝廷提供源源不绝的可造之材,为容国之将来创造最大的希望!” “陛下厚望,我定当鞠躬尽瘁!”苏衍如是说着,打量着玲珑塔,心想着明日将它放在学堂中心,让所有学生都好好观赏。正心神向往着,余光突然瞥见梁鸾那奇奇怪怪的眼神,有慌忙,有掩饰。是以多看了他两眼,果然,梁鸾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而依旧随和的微笑道:“苏先生,本官的爱女在束幽堂也有些时日了,有劳苏先生多加照顾,她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托人告知一声,本官必将严惩。”他示意随从呈上东西,“本官也有件东西,不成敬意,劳烦苏先生了。” 另一边,又有一个随从打扮的少年上前呈物,是一件漆木方匣子,装的是一对玛瑙手镯,质地算得上乘,只是,穷得叮当响的先生手上莫名多出来一对手镯,岂不是送上门给别人揣测? 苏衍机警地看了看他,又假意憨笑,可是心里却在飞快的整理,那些细碎到不可见的线索。表面上十分淡定的收了礼,欠身道:“多谢大人,我一定会好生收藏,不辜负大人一番美意。” “那爱女就劳烦苏先生了,本官还有要紧事,就先不相陪了。” “大人慢走。” 苏衍目送着他离开,彻底消失在院子,才踱步回棋盘旁。 “你心事重重,在想什么?”佛柃问她。苏衍盘腿入座,才发现才一会儿的功夫,佛柃就自己和自己下了一盘棋,没有输赢,却是越来越难解的局势。 苏衍看着这盘棋皱起了眉,又转头看着梁鸾送来的匣子,突然猛地站起来,慌张的交代阿臾:“把这件东西送去言真那儿。” “啊?!”阿臾以为听错了,“先生,您干嘛要送给大将军?这么好的玛瑙镯子,阿臾都没见过呢!” 佛柃却领会了其意,笑而不语。 苏衍又踱了两步,转头对她道:“不行,干脆在入夜后,你把它扔进你房屋后的水沟里,越深越好!” “啊?!”阿臾的声音又高了一层,连忙抢走匣子,拳头一握,眉头一紧,坚定道,“先生不可,这可是梁大人送的,要是让他知道您丢了镯子,还不得…” “你照着办就是了,你家先生自有打算。”佛柃对阿臾说。 阿臾哦了声,不情不愿离开。 “那这尊玲珑塔你打算如何处置?”佛柃的语气好似在问一件非常寻常的事。 苏衍却一脸忧虑:“你也发现了?刚才陛下旨意并没有说明如何处置玲珑塔,可是他却特地嘱咐我放在学堂上,若不是后来的神情举止出卖了他,因着那一套一套的说辞,我恐怕就上了当!” “你还观察的如此仔细?” “他说特地来看我,可是当你一说话,他的眼睛可就转不开了!像这样一个见色眼开的小人,怎会因为一个教书先生出了点名气就自降身份来拜访,还特地代替传旨太监前来,不是说不过去?如果不是因为你专程过来,就是另有目的,反正不是因为我。” 佛柃捏着云子,却迟迟没有落下:“哦?那你说,他有何目的?” 苏衍抓了枚云子,在棋盘上轻轻敲打,“他先是代传旨太监送来赏赐,又特意套近乎,在我发现他的异样后连忙送镯子转移我的注意力…这镯子怕是专门用来迷惑我的,还有梁绮罗也是,都是他的工具,好让我认为他不过是为了女儿在打好关系。如此一来,就能漏掉最重要的—是玲珑塔!不过他失算了,我可不是那种容易被欺骗收买的人!” 佛柃冷笑一声:“一个万无一失的局,容不得半点差错,可是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却将计用错了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