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 动作很温柔,从巴移到颊边,笑起来很灵动的酒窝如今是平整的一块,宿怀璟力道很轻地按了按,眉眼中聚上笑意,直到指腹停在容棠唇角。 爷皮肤透着一股常见光的苍白,唇色也极淡,甚至有些薄。 宿怀璟曾听说过,唇淡而薄的,通常都很薄情。他原觉得这是无稽谈,可等容棠恰好符合这个特性,宿怀璟又觉得,他喜欢这个定论。 他的棠棠,比这界上任何都要温柔耐心,怎么可能薄情呢? 宿怀璟眸色暗了暗,窗外雨声渐渐小了,修的手指停在颊边许久,终还是点了一唇瓣。 轻到几乎像是呓语的声音出现在屋里,若仔细听甚至以为只是一阵风吹过,留一点很快就消散的痕迹。 “你要乖哦棠棠。”宿怀璟轻声道,“晚安。” - 了半夜的雨,淞园被打落一批花,还盛开的那些却因为雨水的浇灌显得愈发鲜艳欲滴。 容棠早晨醒过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意识看了一眼床畔,他记得宿怀璟昨天晚上来了,但他困得厉害,失了自主思考能力,也懒得动脑,到这时候睡得特别好,他才突然有些纳闷,大反派为什么半夜要来他房间?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容棠疑惑,穿好衣服出,一眼瞧见漆红阁楼上坐着的柯鸿雪和沐景序,洗漱完上,柯鸿雪笑着就说:“爷醒啦?睡得可好,你媳妇又给你准备早膳了。” 沐景序原在一边用一碗熬得浓稠的鱼片粥,闻言眉心压了压,悦地乜了柯鸿雪一眼。 他有的时候都理解,柯鸿雪虽说看起来浪荡羁,怎么有分寸的样,但真正没分寸的可能殿试上嬉笑着从皇帝手里拿一个探花郎的殊荣,也可能行走监日日与皇为伍却被任何诟病。 他再没分寸也比大多数有分寸许多,可偏偏好像一遇到容棠就忍住嘴欠似的,特别像一只听话的猫,时时要伸出爪勾一脚,容棠越爱搭理他,他勾得越起劲。 沐景序垂视线,瞥了眼他的碗,冷声问:“吃好了?” 柯鸿雪还看着容棠,闻言愣了一:“嗯?没有呢,学兄你吃好了?” 容棠在一边看的真切,笑道:“沐大是让你没吃好就闭上嘴巴安心用膳。” 顿了顿,他很是疑惑地问:“柯少傅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怀璟,张口闭口我媳妇,你再这样我要怀疑你想抢我媳妇了。” 沐景序说完那句话就垂着眉眼继续吃饭,并出声,这时候却在听见容棠这句明显调笑的话的时候意识微蹙了蹙眉,握着勺的手自觉紧了几分。 柯鸿雪难得有些怔愣:“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宿怀璟还没走近,声音却已经笑着传了出来:“多谢柯少傅抬爱,可宿某已与棠棠拜了天地了亲,生是棠棠的,死了也是要跟棠棠葬在一处的,实在担得柯少傅如此关心在意,还请探花郎见谅,另觅良。” 清晨空气清新,了一晚的雨,这时候连风里都透着草木香味儿,雀鸟在枝头奏乐,容棠原只是趁宿怀璟在跟柯鸿雪开玩笑,这时候玩笑话被当事听见了,他莫名有些耳热,视线躲闪一瞬,又本能地抬起眼睛,特别乖地看向自媳妇,好像刚刚那混账话是他说的一样。 宿怀璟瞧见他这样就有些想笑,垂目望着他,一言发地走近,一样样替他布好了餐,便连筷和碗都递到了容棠手边上,跟他一起吃早饭。 他俩在这恩恩爱爱旁若无,柯鸿雪坐在原位反应了大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可置信地望向容棠,大声控诉:“你污蔑我?!” 容棠睨向他,在心底哼了一声,却跟沐景序说:“沐大抽空管管你学弟吧,一双眼睛总是落在我怀璟身上,也怕被笑话。” 宿怀璟听见那句‘我怀璟’的时候没忍住雀跃地抬了抬眉,给容棠夹了一只流沙包,然后很乖地补充:“可我只喜欢棠棠哦。” 柯鸿雪一开始还有些莫名,等到转眼瞥见自学兄那要冻得死的表情的瞬间,霎时慌了神,连忙解释:“学兄,我就是随口一问,我怎么可能觊觎别妻呢!你是知道我的,对吧?” 柯鸿雪可怜兮兮地眨着一双眼睛望沐景序,哪有一点名满京都的花花公模样,沐景序却看也看他,冷声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