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懿长公主绝对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他摸不准端懿对宿怀璟的态度,也不清楚会不会什么端倪被她察觉进而怀疑宿怀璟的身份。 宿怀璟走的一条路,每一步都艰难险阻,容棠既然想要庇护他,自然不愿意让任何跟自己关的人成为他的阻碍之一。 宁宣王府上下对仁寿帝造反都助力,端懿的立场,他就算不好妄加揣测,可也不至于是能宿怀璟提供助力的。 容棠依着既定事实样推测着。 宿怀璟望见他担心的神情,心情大好。他其实讨厌演戏伪装,但每次在容棠身边装的很乖,又恰巧能被他纵容的候,宿怀璟偶尔会误以为自己其实本来就是那么乖的一个小朋友。 他贴到棠棠身边,看来很贴心小声道:“可是母亲在跟你说,你们好久没见面了。” 结果容棠听见他,更不开心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与母亲什么候不能说?娘那么疼你,会急一半会?” 他本能否决宿怀璟的辩解,可者听见的瞬间眸光却颤了颤,头一次跟容棠对的候将视线转向了他人。 王秀玉站的笔直,背脊挺正,视线落在口,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和婆母。 她没往看一眼,宿怀璟却想来他与容棠成亲那些铺满了红绸的聘礼,吹吹打打敲了一整条街,绕大半个京城,停在棠璟宅口,完全超出了一位男妻该的规格。 可王秀玉眼睛也没眨,全都命人抬进了他的家中。 宿怀璟收回视线,垂了垂眸,说不清心下什么情绪,道:“母亲那是爱屋及乌。” 容棠没好掐他一下:“爱屋及乌会支持你把我关来?娘就是疼你,刚刚还跟我说住在府外不准欺负你。” 其实王秀玉原是说,她听说折花会上容棠又跟柯少傅交好,又跟卢嘉熙来往,甚至还半夜去了戏班子的院外,很是担心容棠一成亲就忘了本分,家里娶了一个媳妇了,还想在外面勾三搭四。 容棠就很无辜,他心说自己也不是样的人啊。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锅推宁宣王。 都怪容明玉跟王秀玉成亲的候甜言蜜语一口一个,结果成了亲之小妾一房一房的纳,庶子庶女一个一个的生,害得王秀玉自己没安全感,连带着担心宿怀璟被他辜负。 容棠特别委屈。 跟她聊了半天,结果回来宿怀璟说王秀玉是爱屋及乌,他真想拉两个人组个谈会,好自己证明清白。 容棠幽幽叹了口,决定不纠结个问题,问道:“祖母找你说什么了?” 宿怀璟方那点情绪压了压,随口胡扯:“问了问我家里的情况,又问了些日子在王府的怎么样,还问我是不是自愿嫁你的。” 容棠心下一紧,被他唬住,紧张问:“你怎么回?” “当然是自愿。”宿怀璟眼也不眨,“我撞了大运被棠棠看上,怎么可能不是自愿。” 他说的自然极了,容棠愣了一下,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又转开,眼神飘忽了一下,闷声道:“哦。” 宿怀璟便笑了出来,开心捏了捏他的。 众人又等了片刻,大家族的几个长辈终于出现在厅堂口,容棠等久了已经些不耐烦。 可历来场合,为了表示长公主家孺慕情深天伦之乐,小辈们都需要送上贺礼说几句吉祥祝长公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容棠原身痴傻许多年,不用参与就算了,既然他所好转,为了长幼序也好,为了嫡庶尊卑也罢,必然是他打头先来。 容棠一个月都住在永安巷,没间回王府库房挑选礼物,因次贺礼还是他跟宿怀璟商量之为长公主准备的,是一尊碧玉观音像,特意麻烦柯少傅从他家在江南的古董快马加鞭送了来。 既符合长公主礼佛的心,也不会于寒酸或者于奢华。 长公主脸上一如既往的古朴从容,道一声‘心了’,便让嬷嬷收了观音像,容棠终于得以拉着宿怀璟落座。 他早上出前吃东西,在马车上宿怀璟又投喂了他许多莲子,其实是不至于饿的,但大概是等了太久,又说了很久的,他一落座,闻到桌上那碗莲藕素汤的味道就些馋。 他视线情不自禁往那个方向多看了几眼,宿怀璟会意,便要身替他盛,容棠赶紧拉住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