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阿赫大叔!” 姜落落跑出屋子,冲房顶上已经双刀相交的二人唤道。 “你就是阿赫?” 罗星河闪了个虚招,退步跃开。 阿赫也不再追打,直接跳下屋顶。 “阿赫大叔,你脖子了受伤?” 姜落落赶忙从随身褡裢中取纱布。 “不是我干的。”罗星河也跃下屋顶。 阿赫收起刀,“你没这个本事。” “那可未必!”罗星河将刀送入刀鞘。 姜落落为阿赫包好脖子上的伤,“幸好只是划破。阿赫大叔,你怎么受的伤?” 罗星河见了那伤也暗自汗颜。 幸亏这个阿赫躲得快,那刀再偏一点就抹了脖子。 “杨雄身边有高手?”杜言秋眉目早已更沉、更冷。 “有几个人训练有素,配合不错。”阿赫嗓音发闷,“他们家中还有机关。” 正常人家谁会如此布置,防备比衙门都严密得多! “这是被机关伤的?”姜落落见阿赫脖子上的伤痕确实不像普通刀剑所至。 “嗯,就是它。” 阿赫从袖中掏出一把细窄的小刀片,柳叶状,但是只有半截指头长。 杜言秋拿过刀片打量,“幸好没有淬毒,以后就难说了。” 如此看来,杨家的防备还算“轻”的! “原来是想去杨家查探,看来一无所获了。”罗星河道。 阿赫用那只大眼睛瞪向罗星河,“你去试试!” “行!”罗星河不甘示弱。 “舅舅!” 姜落落扯扯罗星河的衣袖,“这又不是赌气的事。阿赫大叔吃亏也是给你的教训。若他们以后将这些机关刀片淬了毒,便不是受小伤大伤的事了!” 杜言秋说的没错,以后杨家的防备会更严密歹毒。 他们再不可冒然试图潜入了。 “阿赫,抱歉。”杜言秋抬手按在阿赫的肩,另一只手紧紧捏着那枚刀片。 阿赫握住自己肩上的手,“公子没有对不起我。我的命是公子的,甘愿为公子赴汤蹈火!” 旁边的罗星河道,“愿意是一回事儿,小心也是一回事儿。以后还是多加警惕吧,否则自己死个痛快,留下活着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舒心。” “罗捕头这话没错。” 杜言秋与罗星河二人难得把话说到一块儿。 “嗯!” 阿赫转头瞪向得公子附和的罗星河,“你耳力不俗。” 其实,他并非故意瞪人,只是那一大一小的眼睛差别太大。小的那只好像坏掉了,大的那只似乎在努力往开睁。 “过奖。”罗星河摸摸耳朵。 “是非常不俗。”阿赫又特意补充。 “只要阿赫不露面,他的行踪还从未有人察觉。”杜言秋解释阿赫话中之意,“阿赫很少夸人。” “那就多谢了。”罗星河勉强拱了拱手。 不是他见不得被夸,而是怎么有种做贼心虚被人识破的感觉? “阿赫,我们自己人如何,自己知道就好。”杜言秋又与阿赫说。 阿赫点头,“明白。” “是啊,咱自己知道就好。”罗星河上前揽住阿赫的肩头,“听说阿赫大哥爱吃烧鸡?改天请你。” 虽说自己不想让人知晓的能耐被识破,可他又很佩服这个带着他外甥女来回跑的阿赫,还有那份对杜言秋的义气。 一个行踪轻盈,鲜有人觉;一个耳力超俗,几尺之外的一只蚊子哼哼声都能听得到……这是不是像最好的矛与最好的盾? 如此一想,杜言秋那句本令他听着嫌弃的自己人如何如何,竟也有些中听了。 随着罗星河的话,阿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间。 他腰上还拴着一只熟悉的纸包。 “阿赫,杨家的人可看清你?”杜言秋担心。 姜落落也担心了,阿赫样貌特殊,若被发现,很容易再被识出。 “我戴着头罩,他们没有看到,也不知我受伤。”阿赫又从袖中抽出一个黑色布罩。 罗星河拿过布罩打开,见这布罩刚好能够将整个头都套住,上面只留眼耳鼻口几个孔洞,“这样子白天行事也够胆大。” 不过,白天的时候阿赫都能被划破脖子,晚上行事,黑灯瞎火的岂不更难? “那就好。”杜言秋点点头,又看向罗星河。 “你瞧我做什么?有话直说。” 罗星河心想,看在他们此时一条道上行走,就勉强听听杜言秋的安排。若能早点把事情都弄清楚,也好让落落早日放下那颗吊着的心。 “姜姑娘,先把这刀片保存好。”杜言秋将手中刀片递给姜落落,“现在,我更相信罗捕头的永定一行做到了足够防备。” 阿赫靠的是轻功及闭息隐身,而罗星河靠的是耳力预知。 只要不是碰到非一般的高手,这二人单靠各自的特殊能耐可完成不少事。 而绝顶高手在世上可谓凤毛麟角,怎可能随时出现在他们身边?又怎可能轻易为杨雄之辈所用? 之前在龙王庙初次相遇,杜言秋就发现罗星河耳力强不少,能够提前听到庙外来人的声响,却没想到他还能够听到阿赫的存在。这岂是简单一点能耐? 姜落落说她舅舅在赌坊打探到多少事,估计大多数都是她这舅舅靠耳力听来的。 “可惜,我还不能确定你的行踪是否被人盯上。”罗星河仍不客气。 杜言秋便提议,“反正你我吃饱喝足,不如这就去完成约定?” “好啊,正好我也要去醉心楼听听风声。” …… “阿赫,你在家休息。” “落落,你先回家。” 二人分别简单交代一句,便一前一后出了门。 “你俩不先歇口气?” 姜落落追出去。 杜言秋已经离开一大截。 罗星河紧随其后。 姜落落还当他们只是斗个嘴皮,不想两个都多时未休的人这就开始较量。 不过,她舅舅赶着想去探听醉心楼里的风声,那杜言秋又返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