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叹气,这法子她乍一听说时便知行不通。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自小娇生惯养,宠的她一身的骄纵和傲气,从来都只有旁人伺候她的份儿,让她进宫伺候别人,她怎么肯?
见自家女儿哭得伤心,余兰新也是心疼,上前拍着刘禾微的脊背安慰:“罢了罢了,不去便不去。我去同你父亲说,这宫咱们不进了。”
不进宫?这怎么能行!
刘禾微一下止住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委委屈屈地问:“母亲,女儿要进宫难道就只有这一条路吗?”
“你父亲说了,倘若你不愿意,那就只有等。”
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自己今年已然十六,最多再等两年,若还等不到皇上选秀,父亲定会让她嫁给别人。一想到自己这等的风姿与才智,要嫁给一个平庸无能之辈,她就满心的不甘。
她要做皇后,她生来就该做皇后!
“不能等!这么的坐以待毙,等到最后说不定就是那徐婉月凤冠霞帔,女儿屈居她下,还要于她行礼,岂不是要怄死人。”
可左右只有这两条路,要么进宫做女官,要么等皇上愿意选妃。
刘禾微坐在床上指尖被帕子绞的发紫,最终还是忍着委屈选了第一条路,只是大祈皇宫也有五品的女官嘛?她红着眼问母亲。
余兰新疼惜地替她把哭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又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温言说道:“先肃德皇帝在时,宫中设五品宫正,掌管后宫一切戒令纠禁。明宗皇帝在位时张皇后觉得宫正一职分拨了中宫的权利,便不再设了。可现而今皇上的后宫无人,宫里正缺这么一位女官,你正好去。”
听起来倒像是府上管下人的老妈子。
刘禾微叹了口气。罢了,管不了后宫嫔妃,就先管管宫里的宫女,叫皇上瞧瞧她治家的本事。正待答应时,忽而又想起什么,抬头问道:“母亲,若我才刚进宫做了女官皇上就要选妃了呢?到时女儿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余兰新点她一下,笑道:“你当选妃是这么容易的?皇上若真要选秀,得先内务府拟好了流程,下发下去,再由各级郡县一轮一轮的选上来,中间自有你转圜的时间。”
“那,父亲打算叫我何时入宫?”
“你父亲说皇上十月将往南苑围场,需得在此之前将你送进宫去。”
刘禾微指尖掐进掌心。十月?那不就是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