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长白山风雪中曼妙回舞的身姿,几如雪精灵怪,这世上又哪一个精怪如她这般美好,人抬手招道:“小梳过来!”待她身影停在他身侧,人醉薰薰踏前一步,便已将那幕白雪中的身姿拢入怀中。
这女孩子肩头既有落花未除,那落花便自然是云梦台上的落花,果真她最后如他意去了那里,只是她既捉着天地间的那些落花,她便已如那些桃花一样芬芳美好。
完颜康醉中一恍惚,便觉得自身还在那高台之上,何时花香熏彻周身,甚至那些琥珀似的酒液也并不辛辣,反似那云梦台外的桃花一样美好芬芳:“所以小梳要些什么?金银珠宝,香珠美玉……”
见这女孩子闻言一对眸子瞪得大大,如初生黄犊,多少可爱;那一张微是颤抖的小小点唇便也煞是吸引人,完颜康已情不自禁俯身,便要朝那片诱人湿润吻去,谁知那抹纤影一滑,下刻果然如所预料中的躲开了。
完颜康脸上的醉色既已益深,人却不恼,只因这世间他既从未得一个女子如此为难过,她若曾有了多少错,她也总要如数将这些错都回补了他的:“小梳,我自是顾惜了你,终将自己困住了……”他道,眼见她照例要躲,他却是算准了方位,只在她下一次要躲时候,借机低首,面庞一凑,已轻易黏上那女孩子的面颊,唇角相贴,忽如惊魂夺魄,将人全数清醒都收走了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青桐院窗前本有的两个人,忽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抵在窗台间,两个人便又变成了一个人,那女孩子人如羔羊,垂垂待烹,口中嘤咛无奈,只双目中泛出迷惘乏力之色。
完颜康目色潮腻,他本于风月之事熟稔,心意之人既在怀中,莫说是晨间六王爷的一番话语还在耳边,便是本人此刻所求也已更多……一道影子忽在纠缠许久后,忽如苦鸟挣脱迷网,挣开禁锢,飞出青桐院,逃之夭夭。
那纷纷桃花坠满忽一刻猛眼前寂灭,完颜康眉目中既有懊悔、叹息,口中却也已失神低道:“小梳,苏师父曾说你的逍遥游天下无二,这世间绝无能困住你之人,可是少康却想试试,我完颜康可是那能困住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