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天才苏琮,苏敬仪实在实在太拿不出手了。光看着,她都觉得丑陋!
“既然敬仪有些误会,那进侯府又如何说得清楚?”荣玉娇哭诉声都止住了几分,声音是清清楚楚,带着养尊处优多年的一丝威严:“更莫提你这个家主都还怀疑上了仆从。万一苏敬仪水土不服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的,那岂不是让某些人直接攻讦我这个嫡亲祖母真不为孩子着想?甚至说句诛心的话语,我这个当娘的也老了,万一头疼脑热的出点事,有苏敬仪这孝顺在眼前。到时候是真生病还是被人精心设计生了病。老大,你就算清白,可你张口说得清楚吗?”
这话合情合理,甚至还带着从未有过的从容的睿智,苏从斌听在耳里,刹那间都颇为不敢置信的看向开口的生母。在场的其他人了,习惯看苏家热闹的众人也全都呆若木鸡,有些恍惚的看着说得条理清晰的荣玉娇。有人甚至脱口而出,讶然无比:“这转性了?不是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话音落下,周遭更是诡异的出现不约而同齐齐点头的场面。
瞧着不少熟悉荣玉娇“本性”的本土人士都有如此感慨,苏敬仪浑身紧绷,脑子更是恨不得名为智慧的这根弦紧绷起来。
就在苏敬仪提心吊胆,绞尽脑汁琢磨该如何应对时,便将荣玉娇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这一道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以及七分的恶意。
一种他这个文盲都形容不出来的恶意。
“看你们这表情,闹得我倒是真跟那些只会泼妇骂街的老妇人一模一样。”荣玉娇视线依旧打量着苏敬仪,边自嘲着继续开口:“我派人去请苏敬仪,也是想着让人回来吃顿团圆饭,祭拜祖宗。可……可或许啊,就是老爷在天之灵在庇佑我吧。老大,也别怪为娘的当众落你的颜面。这孩子一次次的闹出各种误会就罢了。想想你身边主意大的小妾,我倒也是理解。毕竟这孩子来的也真是巧,说……”
音调越来越低了几分,荣玉娇视线幽幽看向苏从斌,又缓缓落在苏敬仪脸上。
而后长长叹息一口气,她满面哀愁的抬眸看向高悬的门匾。
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的苏敬仪闻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这……这……这……老不死的!
来回对比五官的举动,再加上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是个傻子这一刻都想得明白那未尽之意——莫不是借腹生子吧?是在内涵苏柳氏是不是也跟小妾一样主义大!为了爵位搞事!
与此同时,苏从斌气得胸膛都一起一伏,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又不是傻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生母为了爵位,可以当众嘴皮子一张就污蔑……污蔑人!且用的还是女子一辈子最为看重的清名!
可这种事,只要没说透,那就不能说。否则比不孝还容易逼死一个人,逼死一个女人。
围观的众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同伴眼里看到了自己收敛了看戏的表情。毕竟他们哪怕不知天高地厚,可到底略微还是知道一些谱的:家长们都用苏家来告诫他们莫要愚孝。作为权贵子弟,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作为家族的一员,得谋划家族利益,而不是像第三代荣国侯一样只图情爱快乐,甚至死得都颇为可笑——大冬天冬泳,给某人彰显好身材,彰显宝刀不老,结果抽筋溺水而亡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回战火竟然升级了,让苏柳氏这个儿媳妇卷入了风波中。甚至不是不孝的风波,而是……而是……
他们个个豪门贵公子,听过各种龌龊的,也不算太傻。
荣玉娇话里话外已经涉及后院女人最为严重的罪名——偷奸!
但……但想想乱成一团的苏家,尤其是涉及爵位“斗争”,甚至还邪门的合情合理,有史可鉴——想当年,苏从斌年过三十还膝下无子!!!苏柳氏面对偏心眼的婆婆提出的过继要求,也的的确确有可能困境之下剑走偏锋,借腹生子。甚至更恶毒的想想,苏从斌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毕竟这个孩子的的确确来得太过巧合了啊。
如此先入为主的思想下,他们都不知道明日谣言会传得如何……如何离谱夸张。
想着,有不少人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仆从直接掩面离开了。要知道有些热闹可以看,有些热闹看,都……都觉得龌龊恶心。且从利益角度来说,苏侯背后到底还有定国公,还有个得太后荫庇的贵人娘娘。他们没必要得罪太狠。
听得蹑手蹑脚却也颇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荣玉娇瞥了眼离开的看客们不屑的冷笑一声。看看,一句闲话而已,某些所谓的世家公子哥,哪怕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公子哥都会知道分寸两个字怎么写。
因此苏从斌作为侯门继承人,作为侯门家主,此时此刻也知道分寸怎么写,知道该怎么好好尊敬她这个亲娘。
毕竟苏从斌压根就是个无能的人,完完全全做不到像老爷那样,无惧任何流言蜚语,能够用战功为她赢得荣耀,赢得说话底气!
所以,整个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