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有,没有的话,是收不到‘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的。那个时候有,现在也有。”
芬克斯说:“是什么?”
未寻摇头,说:“你的愿望,问你自己更能得到答案。如果现在找不到的话,等一等,慢慢来,或许就能找到了。我觉得,你、飞君、琪小姐、小滴,你们都还有等待和寻找的时间的,为什么要那么急呢?”
芬克斯挠挠头,说:“总觉得找不到就睡不太安稳,像是有猫爪子挠心一样。”
“芬克斯,你觉得自己能活多久呢?”
芬克斯说:“这种问题很难说吧,也许明天就挂了,也许还能活一阵子,运气好的话,还能多活一阵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够做你想做的事吗?你是不是一定要完成什么事呢?”
芬克斯拿起酒瓶灌了一口,说:“这就是我现在想不通的。”
“如果你、你们一定有想做的事要去做,总是要有所选择的。如果想做的事是短期能完成的,似乎你们也不用到现在都没能完成了。如果想做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那么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是个无法忽略的问题。
想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许多可能让自己的时间直接归零的事情是不兼容的。时时刻刻都有时间归零的可能性,这样的状态想完成什么需要长期才能完成的事,很难达成的。
有足够的时间,应该是你们想做的事的必须条件吧。我觉得,只是你们的时间可能还不够,或许是需要许许多多的人的时间不断接替延续下去,才可能做到你们想做的事情。
这些事情,最需要的或许就是时间。
就像是栽种某些植物,需要足够的时间去生长,有的长了几十年也不会结果,要到百年之后或许才能渐渐结果。自己种的树,一定要在自己手中结果的话,就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有的人追求活得久一点,或许就是想看见结果的时刻吧。”
听到这话,芬克斯不说话,继续灌酒。飞坦把自己手里那瓶酒剩下的部分喝掉,不再开新酒。未寻已经吃完自己面前的食物了,她杯子里剩下的柠檬红茶喝掉后,就不再喝什么了。
雨声不绝,夜色已经来临。
芬克斯喝完一瓶又开了一瓶,他拿起瓶子准备碰杯的时候,才发现面前两人的杯中物已经空了。他举到一半的瓶子停在那里,又收了回来。
未寻又倒了些柠檬红茶,飞坦也开了一瓶啤酒,两人又和芬克斯碰了杯。
芬克斯猛灌一口,忽然说:“要是团长想来想去不干了,说要解散旅团……”
说到这里,芬克斯说不下去了。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钻出来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屏蔽也会从缝隙里面钻出来,挥之不去。
没人说话,只有雨声依旧。
许久之后,未寻轻轻问:“那个时候,你们还需要他吗?”
没人回答她,面前的两人都在喝酒。
“他是团长的时候,你们需要他。他不是团长的时候,你们还需要他吗?
之前他对你们很重要,因为他是团长。如果他不是团长了,他还那么重要吗?是‘团长’更重要呢?还是‘库洛洛’更重要呢?
你们的团规说团体继续运行高于任何一个个体,即便是‘团长’也是可以被放弃的一部分。可是,似乎又不止如此,即便没有‘团长’这个身份,他似乎也是重要的。
到底对你们来说,他是因为是‘团长’所以才重要的呢,还是因为他是‘库洛洛’才重要的呢?他到底是为什么才重要的呢?过去使他对你们来说很重要的理由,现在还成立吗?以后还成立吗?
如果他达不到你们寄托在他身上的期待、渴望、意愿,他还能像过去那样重要吗?他可不可以不聪明、不理智、不成功、不负担责任、不成为谁的指引、不背负谁的期望呢?
如果他做不到了,在你们那里,他可不可以依旧是重要的呢?
他可不可以,只是他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