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酒的梦是光怪陆离的。
然后炼狱那个大嗓门爽快的哈哈声像炮竹似得窜进我的耳朵,吓得我炸毛蹦跶起来,却被白泽摁着头撸毛,他声音愉快地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唔姆,包在我身上。”
达成了目的,被送出门的白泽把我抱起来举在半空,夹着嗓子:“小鹃中午想吃什么呀?”
“你搞了些什么鬼?”
“嘛,我就是请炼狱先生帮我说个媒…女方是小鹃的表姐,年龄适宜,家境殷实,长相漂亮,急需一个踏实肯干的结婚对象。”
我抬起蹄子踩在他的脸上:“你确定是好的结婚对象?”
“舅舅会骗你吗?”他招了一辆人力车,带我在一栋公馆前下了车:“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住处。”
“…你为了说媒,竟然还买了个房子。”我仰着脑袋惊得合不拢嘴。
“刚好我在人间也有点事情要处理。”他走进屋子在沙发上坐下来:“顺便而已。”
“那我的表姐呢,你从哪给我弄个表姐。”
“明天你就知道了。”白泽拍了拍手,我抬头望着提着裙子从楼梯上正往下走来的兔子。
她的口唇上涂着鲜艳的胭脂,周身干练了很多,身上穿着一件西洋的裙子。兔子漫步在我跟前停下伸开手,眉开眼笑的瞬间,把那清冷知性的气度毁的干干净净。
“诶呀,小姐您回来啦?”
“...我还没变回人形呢。”我踩着白泽的大腿歪头。
兔子皮笑肉不笑地把我抱起来,没看白泽一眼:“小姐我带您去梳妆。”
不是,这两人怎么怪怪的。
我望着白泽伸长了腿搭在那个桌子上,拿起旁边的一沓黑白纸闲散地看起来。
兔子抱我进了屋子,让我变回人形,边给我挑衣服边嘟囔:“我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看着还是傻乎乎的。”把挑好的衣服放到床上,她拉我坐在凳子上,给我编起头发:“我都多长时日没见你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她:“...你回去了?”
兔子没应我:“公馆里有厨娘、园丁,还有乱七八糟一堆人,你在他们面前可不要乱变身,小心被人当成妖怪。”
“王耀好吗?”
“这条街上有一家新开的馆子吃着不错。”
“我想他了。”
“花园里还有个花房,你想画画了可以去那里。”
“你有没有见到王耀呀?”
“还有,家里的衣服都是西洋的款式,但是白泽怕你不舒服,给你买的都是帝政裙。”她猛地双手按住我的太阳穴往上一提,皱眉道:“你应该知道帝政裙是什么款式吧?”
“不知道。”
兔子叹了口气:“罢了...本来还想给你烫个羊毛卷的。”她掏出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瓶子:“来,我给你试试这个口红,是我搞来的新鲜货,可贵呢。”
被捏着脸颊涂上了口脂,我望着兔子,抬手摸着她被头发遮挡住的脸颊上巨大的疤痕:“你这个...”
她一顿,拨弄着头发:“没事...之前切菱角时不小心划到了。”兔子有些尴尬地瞥了我几眼:“是不是,是不是丑啊?”
“不丑。”我拿了笔在脸侧也画了一道:“大唐的女孩子还要在这里描斜红呢,都没你那轮漂亮。”
兔子脸色红扑扑地笑骂我:“就知道胡说八道。”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进室内,琉璃彩瓦的,光束十分漂亮。
“舅舅这段时间有凶你吗?”
兔子摇摇头,神色温和地专心给我画着面妆道:“白泽对我很好。”
“你会一直陪着他吗?”
“...我会一直陪着你。”兔子闭眸没好气地嘀咕:“谁让我当初贪吃那么丁点的萝卜,被逮到了呢。”
我笑起来摇摇头:“不是我逮到的。”
她一本正经地按住胸口:“可我的心是被你俘获的。”
兔子那副酸溜溜的样子太搞笑了,我捂着肚子直不起腰,笑着笑着,白泽就推门走进来。
“你怎么不推门就进来!”兔子插着腰,在我眼前胆大包天地骂白泽。
在我以为白泽又要怼她的时候,他却弯腰一副顺从的模样:“是,是,我这不是想着你们两个没吃东西,端了点心过来。”
挺好的。
看来他们的关系比我想的要好上很多。
这样的话...如果我有一天突然也消失不见,兔子应该会帮我宽慰他的吧。
第二天,我在院子里新奇地看着那个园丁鼓捣花苞,兔子急匆匆跑来。
“小…小姐,云青表姐来了,你去看看吧。”
我正想咬口山茶,被她拽起来就冲向客厅。
那个女生坐在沙发上,她比我高一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