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换了剑的方向,从下面朝黑衣大汉斜劈而去,结结实实砍在了他的身上。
而就在段茫斩完一剑,正想倾身再战之时,那黑衣大汉遽然冲出一拳,朝段茫的胸口砸去。段茫闪躲不及,生生接下这一拳,整个人被砸出去好几米远。剧烈地冲击让他咳出一大口血,撒了满身。
段茫在原地摇摇晃晃站起,执剑调息,可就在这几息之间,那黑衣大汉竟然夺了段茫的马,一跃而上,纵马脱逃了。
“你!”段茫拿起剑就要追,可刚跑几步,就又吐出一口血来。
“你怎么样?”方才在一边观战的宋知意赶紧跑上前来,将段茫扶住让他缓缓坐下。段茫剧烈地喘息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道:“我要去追他。”说着又要撑着剑站起。
“你给我坐好,”宋知意将他一把按下,道:“人已经走远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追?”
段茫看了一眼剑上沾染的血迹,道:“他也被我重伤了。”
宋知意死死将他按住,劝道:“你冷静些,那人的武器使的是弓箭。可他的那张弓一直在我马背上挂着,并没能让他取下来,也就是说方才他并没有能使出全力。你我现在这样贸贸然追上去,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是先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修整后再作打算。”
段茫有些懊丧地低下头,但没有在挣扎,是默认了宋知意的说法。
因着中途被袭击,两人赶到县衙时,天都已经大亮了。宋知意说明了来意,很快就被请了进去。
“这歹人很有可能是从南疆来的你,但被我们不慎放跑,还重伤了我的同伴,这是这歹人使的弓箭。”宋知意将留下的唯一物证交给了靖州县的马知县。
“我明白了,此人的形貌我已命人记下。在我治下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是对不住衙内。一定会尽快查清,届时告知衙内。”
宋知意拱手谢道:“马知县不必如此客气,直呼我名便是。”报官很是顺利,只是这马知县实在是太过客气,他曾经在户部十三清吏司当过差,也见过来巡查的宋恒,今天见了宋知意,一口一个衙内。
马知县又道:“那宋公子,要不先在这儿留几天,让我好好招待您?”
宋知意道:“谢过您的好意,不过我和同伴的物品还在客栈,且我还得往南安州走,这几天已耽误了几日,实在是停不得了。”
……
二人从县衙出来你后,段茫还是有些郁郁不乐的,虽然他昨夜服下了随身携带的药物,身体已无大碍,可这儿会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宋知意安慰道:“段剑士,你平日里的气势去哪儿了?别不开心了,一会儿我点上几个好菜陪你好好吃一顿。”
段茫没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道:“若昨日是阿姐在这儿,定然不会将贼人放跑的。我还是太弱了,这样根本保护不了姑娘。”
“段剑士,你也别妄自菲薄了,在我看来你还是很厉害的。我亲眼见过的人里头最厉害的。”宋知意朝他竖起一个拇指。
段茫摇摇头道:“唉,那是你没见过我阿姐挥剑,她可是天下第一剑士。我这辈子都超不过她了。”
“还有这种说法?”
“是啊,我阿姐以前常常这么说。”
宋知意沉默了一会儿,道:“段姑娘看着不苟言笑的,原来还会这样说自己啊。”
“当然了,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也不知为何,我现在在她面前提这件事她便动不动提剑砍我。”
敢情这中二是家族遗传的,宋知意干笑了两声,夸赞道:“看来段姑娘果真是高手,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