噘嘴,道:“三哥,我还是怀念你以前装傻子的时候,不像现在总喜欢捉弄人。”
“谁叫你之前悄悄瞒着不告诉我们,”宋知意端起茶悠闲地喝了一口,道:“不过黄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若你有意于他,我没意见。大哥觉得呢?”
宋知理颔首道:“黄筠这个人从小就肃着一张脸,不过我今天瞧他对兰姐儿像是换了一副面孔,想来应该是真心的。我这几年不在京中,不过回来时也听过不少同僚夸赞过他办事牢靠,为人与其父一样清正,想来配我们兰姐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这话又给宋楚兰闹了个脸红,小声道:“说得好像你们很了解此事一样。”
“比你了解。”兄弟两异口同声。
确定了宋楚兰本人的意思后,最后由宋知意修书一封回京,将此事告知了家中的长辈,黄筠也同样是如此。
……
翌日便是纪文清和宋知理的婚宴了,这是瑞王爷的独女和户部尚书长子婚礼,场面自然是不小的。郡主就不必说了,而宋知理接下来镇守南疆,也是来接瑞王爷的班,众人自是不敢轻视,无论如何也是也要来打个照面的。除却南安州,南疆其他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
而宋知意作为新郎官的亲弟弟,自是没少被人围着问这问那的,待他好容易抽身出来,寻了个僻静处,却听到某个角落里传来细微的声音,似乎在喊他的名字。
宋知意四处张望,却没见到人影,只身后有一空屋子,他心底觉得此处实在诡异,正准备起身离开时,那声音又从右耳边传来了:
“我在这儿!”
宋知意猛往右看去,只见那空房子的窗户被开出一条小缝隙,里头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望着他。
这是人是鬼啊!宋知意被吓得后退两步,而那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也猛烈地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窗而出。
宋知意离得更远了。
窗里的东西健壮急切说道:“我是许时楷啊,你不认得我了?”
宋知意这才试探地向前迈了两步,道:“许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跟着你来的,我想问你点事,我以为你进屋了,结果看你在外边坐着。但这窗户不知怎的,不能完全打开。”
“你找我做什么?”宋知意实在是心有余悸,没办法保持太礼貌的态度。
“哦,哦,这个啊,”许时楷不知为何又支支吾吾起来,道:“宋兄啊,你知道,我幼时不懂事,当时也是对你多有冒犯。那次我离家出走,听说你为我四处奔走,我十分感激,亦觉得愧疚……”
“停,停,许公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宋知意打断了他的铺垫。
许时楷赶忙道:“好,好,我想问,你平时,给自己家里人送礼,一般送些什么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宋知意疑惑地想了想,道:“你不会看上我们家兰姐儿想给她送礼吧?我告诉你,这不行。”
“不是,不是,”许时楷练练摆手道:“我就直说了吧,其实是我最近出入官场,感觉有一个人对我很关照。”
宋知意微微歪头凝眉道:“谁?”
“守徽兄弟,”许时楷说完,在宋知意惊疑的目光中道:“我听说他是初入翰林,也是刚进官场。我与他一相见,便觉得万分亲切,他时长鼓励我,我感觉他对我挺好的,所以想投其所好赠个礼物答谢他。”
宋知意听完了他的诉说,略微尴尬地笑了下,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感觉。”
“是吧,我小时候其实挺害怕他的,可现在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宋兄啊,我知你与他关系好,常常一同上下学,你一定知道守徽兄喜欢什么吧?”许时楷期待地看向他。
“这样啊,”宋知意假装思索了一会儿,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守徽表弟这回是状元吧?他平日里喜欢研究诗词歌赋,经义史记。若是你能自己写首诗答谢他,他肯定很高兴。”
“原是如此,”许时楷目带感激,拱手道:“多谢你了。我这就回去好好研究。”